93.第九十四章 不善玩心眼(1 / 2)

七月,還是在南京國民大禮堂,舉行了中樞文武官員的宣誓就職典禮。

這次,沈夢昔沒有資格觀禮了。

晚上,王守卿回了家,隻見他戴著二級上將的肩章,喜滋滋地衝著沈夢昔笑。

沈夢昔伸出手臂擁抱他,向他祝賀。

臉頰觸碰著軍服上的扣子,她遲疑起來:如果她離開,王守卿能跟著一起走嗎,他舍得這些年的軍功無聲隱退嗎?

沈夢昔鬆開他站好,指著飯桌上已經涼透的飯菜說:“你看看,我連飯都沒吃,就等著給你慶功,誰知道,你一身酒氣的回來!”

沈夢昔其實知道,他們一定會有宴會,但是仍然親手做了一桌飯菜,以示慶賀。

王守卿哈哈笑著洗了手,坐在桌邊,“我專門留著肚子回來吃你做的飯,那種宴會,能吃什麼?不過就是象征性地喝幾杯。再說,得了印璽的那幾位才是今晚的焦點,我們隻是宣誓而已。”

沈夢昔斜眼看著他,“喲,有情緒啊!”

“沒有,如果我說,近些年,我抗戰隻是為了打日本人,你信嗎?”

沈夢昔搖頭,“不信。不想當元帥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哈哈哈。戰爭一停,隨之而來的就是無休無止的爾虞我詐。我一直不擅長的。”王守卿毫無掩飾地承認自己不善於玩心眼。

“我明白。一個人的精力也就那麼多,如果鑽營於心計,往往沒有心思安心做實際工作。你是個實幹家,善作事實。”

“這次被任命國防部次長,也算對得起父母的培養了。”王守卿歎口氣看向窗外。

哪個男人不希望封侯拜相呢,沈夢昔咽下自己的話,對著王守卿豎起了拇指,笑了笑。

“你滿意嗎?”王守卿忽然問了這麼一句,沈夢昔有些愣怔。

“我?”沈夢昔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我對你沒有要求,隻是希望你有自己喜歡的事情做。呃......還希望你能經常陪伴我,希望你沒有情人。”

“你看看,明明都是要求,偏偏非說沒有要求。”王守卿大笑,抓起沈夢昔放在餐桌上的手,“嘉瑜,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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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不見,林躍升蒼老了不少,不認識的人,大概會當他是個某個富家老爺子而已。但是你如果與他對視,就會立刻知道並非如此,那眼眸中難以收斂的精光,可不是誰都有的。

抗戰期間,林躍升及幫會出力極多,他曾心中暗自猜度,大概薑委員長會給他一個上海市長當當,但是頗有些飛鳥盡良弓藏的意味,他還沒到達上海,市長副市長都已經任命完畢,——他被排擠在權力中心之外。

他那位昔日門生,對林躍升步步緊逼,大肆宣揚他是惡勢力,還散發傳單,辦了報紙專門抨擊林躍升和幫會。林躍升本不欲與他作對,但是被逼到了牆角,退無可退了。

於是他一麵表麵謙讓,一麵在政府安插自己的人手,並與自己的金蘭兄弟戴利聯合,借著戴利籌建軍統局上海總站的時機,扳倒了那位副市長。

說起這位戴利,是個能讓人想起東廠西廠機構的鷹犬爪牙的人,他創立了軍統局,並努力將軍統局塑造成一個“講仁義”的單位。值得稱道的是,1941年12月初,他領導的軍統提前破譯了日軍偷襲珍珠港的陰謀,提前通知美國,但並未受到美軍重視,珍珠港事件後,美方十分震驚,美國總統提出要親自會見戴利。

1942年,戴利出任中美合作所主任。

1946年3月,戴利飛機失事,他連還都南京都沒有看到。

對於他的死因,有說是ZG出手的,有說美國出手的,有說是因為他的暗殺名單有薑夫人二姐,而被宋梓文幹掉的。總之,眾說紛紜。

沈夢昔感慨,此時,飛機失事率也忒高了。

若幹年後,薑委員長不無遺憾地說:若戴利不死,不至失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