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憶往昔(1 / 3)

八年前

現世

徐欣芮心髒衰竭躺在病床上感受著生命力漸漸從身體裏流失,早已看淡生死的她以為自己終於能見識一個光怪陸離的死後世界,卻眼睛一閉竟感受到了一顆強勁心髒的跳動,睜眼後頭頂上陌生的淺綠色帳幔,這讓她微微一愣,感覺不太好!

眼珠滴溜溜一轉,一個驚喜的女聲響在耳邊,

“我的兒,你可醒了!”

緊接著她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包裹住了。

“娘?”

埋在溫暖懷抱的徐欣芮本能的喊出了聲,聲音微顫帶著一絲僥幸,誰知那年輕婦人拍拍她的後背,語帶了一絲責怪,

“跟你說了多少遍要喊姨娘,”

說著扶著她的肩膀推離懷抱左看右看細細打量,這一病本來不大的小臉更瘦了,但是這規矩可不能錯了,盡管心疼女兒還是板臉嚴厲道,

“這麼大了還不長記性,讓別人聽見了平白拿捏。”

姨娘?徐欣芮心裏一沉,敢情自己這身子還是個庶女,一時喏喏,眼神發直更不敢說話了,尚秀看女兒怏怏的,隻當她身子還不舒服,小心翼翼扶她靠在床頭上,回頭從丫環手裏接過水杯

“先喝點溫水潤潤嗓子,灶上煮著小米粥馬上給你端來。”

徐欣芮閉嘴沒敢再說話,待喝了米粥暖了胃後打了個哈欠,半眯了眼裝作困頓,那年輕婦人摸了摸她額頭確實已經不燒了,方才起身離開。

她這才睜大眼睛打量周圍的環境,一個七八歲的小丫環許是知道她素來的性情,也不挑破她的裝睡,隻笑著道,

“小姐若是有事就奴婢吩咐一聲。”

徐欣芮初來乍到怕說話多了漏了底細,還好能聽懂對方說話,她方鬆了口氣,在床上多躺了幾天,悄咪咪的從貼身丫環處打聽消息,並試著跟著她們學說話,長句子暫時不敢說,隻有不時的點頭、搖頭和嗯嗯啊啊,嫡母派來查看的婆子回去回稟道,

“老奴覺得五小姐這燒退了,腦子也不太好使了。”

發燒把人燒傻的事可不少,一向機靈的女兒燒成個半傻子,說話都不利索了,頓頓卡卡的,可把尚秀這個親娘給急壞了,一顆心全撲在了女兒身上,把相公都給拋到了腦後,二太太趁機把身邊的大丫環安排給老爺做了通房,二房很是安穩了幾個月。

徐欣芮用了半年的時間熟悉這個家庭,適應這個新的身份,了解這個時代。

本朝‘大周’開國皇帝一統天下之後,有感於曆史的教訓,開國後加大地方縣級長官的任命和監督,大量科舉人才派到地方曆練,為大周官途的正經升遷之路,有知縣的任職經曆回京升遷會更順利。

原身祖父中進士後借助嶽家的力量留在了京城,誰想卻在六品官階上停滯不前,煎熬了幾年後終是動了去地方當縣官的曆練之意。

八年前,祖父被派往定州曲陽縣做知縣,長子已經有官職在身就留京照顧家裏,次子徐正簡隨父跑腿,曲陽縣是個貧窮的縣城,嫡妻以兒子尚年幼不肯隨行,於是在曲陽縣納了尚秀為妾室,祖父在曲陽縣任職期間政績優良,三年任期過後升任定州知州,又三年後返京進入禦史台任四品禦史中丞,行監察百官責任。

而原身父親徐正簡多年曆練,回京後也被舉薦入了禮部當差,雖然隻是個小小的員外郎,卻是個閑差啊!對擅於跑腿的徐正簡來說正合適。

而尚秀雖是妾室,卻陪伴相公在曲陽縣、定州六年時間,在外也是當女主人的,初回京非常不適應,可她早知道自己的妾室身份,進京後就謹小慎微安守本分,徐欣芮原身卻接受不了這落差,在一次給嫡母請安時出言無狀,被罰跪在院子裏受訓,不慎受涼高燒換了個魂來。

親娘如何會想不開當父親的小妾徐欣芮無權去評論,可現在是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脅,而尚秀那一幅溫柔樣,也不是個有心計的,這在正室手下討生活可不容易,她搞清楚身處境遇就開始打聽親娘的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