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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行吧,這一切和計劃得相差不多,隻是她沒有預想到,原來真正的魘皇需要從三位皇子中選一名出來。
另外一邊,負責救援的幾名屠蘇族人已經有了進展,他們挖到了一塊木板,被從天而降的房子砸中後,這塊木板仍保持著原樣,沒有完全破碎。
挖出木板之後,下麵還有一個封閉的空間,裏麵有活人的氣息。
“找到了!”屠蘇族人喊道,“太後,幾位殿下,請你們過來看看!”
景鹿衝在最前麵,這件事情本就因他而起,追究起來他和夏寧都逃不了責任。
“人還活著嗎?”景鹿問。
“景鹿殿下怎麼會這麼問呢,您應該是巴不得人死掉才對,”一名辟邪族人說道。
“哪裏的話,”景鹿笑笑,“我雖然和小葉姑娘打賭,但也隻是覺得脆弱如人族一般的生物,被壓在這地下應該凶多吉少,從未有任何想要詛咒人族死亡的心情。”
“殿下真是說笑,”那人針鋒相對,“在這種情況下,旁人隻會擔心被壓在底下的人的安危,哪裏還有閑情逸致何人打賭?殿下不把人命當一回事,才會做得出如此荒唐的舉動,況且這房子為何會從蜃樓掉下來,是何人所為,景鹿殿下心裏不清楚嗎?”
景鹿舔了下嘴唇,尷尬道:“說來慚愧,此事的確是因我而起,所謂賭約也是荒唐之舉,先不說這些了,先把人救出來再說吧。”
雖然他這麼說,周圍還是免不了一些爭議聲,另外兩個皇子也跟看笑話似的,在旁邊打量著景鹿,不予置評。
太後點頭道:“先救人要緊。”
兩名身材嬌小的無憂族人鑽到了底下,找到了昏迷的顧北音,一前一後抬著顧北音出來。
他雖然昏迷著,但氣息還算穩定,想來是被劇烈的震動撞昏了頭,身上除了一兩處皮膚擦傷,並無其他外傷。
人抬上來的一刻,禾葉香飛撲到小北身邊,摸了下他的額頭,確定他還有氣息,這才總算是鬆了口氣。
“快將她救醒。”禾葉香朝太後說道。
“放心吧孩子,她沒事,”太後偏過頭朝大皇子君琰說,“君琰,你去喚醒她。”
君琰眉頭擰得很緊,看上去就像太後給他提了一個非常過分的要求。
“君、琰。”魘族太後正色道。
“母後,”二皇子景鹿站出來,彬彬有禮地說,“景鹿願意效勞。”
“你且站著,”太後語氣冷了幾分,雙手端在身前,挺了挺胸,望著君琰道,“你想鬧到什麼時候?”
君琰垂下眼瞼,順從地走到顧北音麵前,抬起一隻手在他額頭上輕輕摸了一下,像避之不及一般、很快又收回了手。
細小的、電流般的光從顧北音額前注入,他立即睜開了眼睛,雙目聚焦在君琰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上。
君琰端著袖子站到一旁,甚至懶得多看人族一眼。
顧北音環顧四周,發現多了很多不認識的人,卻也不慌不亂,目光落在地位最高的那位女子身上,聲音不卑不謙:“想必您就是魘族太後了。”
太後微微頷首。
顧北音道:“多謝施救。”
太後麵帶笑容,並不多話。
“小北,”禾葉香守在他身邊,“你還好嗎?有沒有感覺任何不適?”
顧北音目光柔和,注視著禾葉香,溫聲道:“我沒事,你呢?”
“房子砸下來的時候,我剛好在廚房裏,”禾葉香摸了摸小北的頭,“你被房子砸中居然還能完好無損,這運氣真的很逆天了!”
顧北音點了下頭。
他一貫相信自己的運氣,這種事情對他來說算是基操了。
“景鹿殿下,”禾葉香轉頭朝他說,“我贏了。”
當著眾人的麵,景鹿低頭笑了笑,語氣溫柔地說:“是啊,看樣子我得履行自己的承諾了。”
禾葉香站直了,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去,語速緩慢地說:“當著太後和大祭司的麵,還請您重複一下您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