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誰能想到一年前還需要踮起腳尖才能幫中原先生戴帽子的我,一年之後卻已經可以俯視他了呢。
現在去把腿打斷還來得及嗎?
但是斷腿之後再恢複,好像是會長的更高?
……
並沒有讓我等待多久,中原幹部很快就從首領辦公室出來了,看見我之後,他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個東西,抬手拋了過來。
那是個小巧的玻璃瓶,裏麵裝著一團漆黑的不知名狀物質,隱約有著人類的形狀,我下意識的上下搖了搖,裏麵還傳來了細微的慘叫聲。
這是什麼?
我有些疑惑的望著中原先生,期待得到答案。
中原先生的表情看起來有些頹喪,他並沒有立刻給我解答,而是一言不發的領著我去了食堂,暴風吸入了一份牛排之後,才重新找到了開口說話的欲望。
“活過來了。”他這樣說到,表情也稍微好看了一點。
“英國的飯真的有那麼難吃嗎?”
“我帶了些那邊的粗點心,你嚐嚐看就知道了。”
他一邊說著,還順手拿走了我的那份薯條,嘴巴一張就一整盒全部倒了進去,把臉頰撐的鼓鼓的。
明明人隻有小小的一團,嘴巴卻能張那麼大,仿佛是什麼新品種的噬○獸。
難得見平日裏十分講究的中原先生吃一次垃圾食品,所以我沒忍住,又把一個還沒開動的芝士漢堡也遞給了他,對方並沒有拒絕,接過去之後就撕開包裝紙吃了起來。
唔……
等勉強看夠了中原先生可愛的吃相,我才轉而去戳放在桌上的玻璃瓶,裏麵關著的東西正極力往我手指的反方向縮,說起來,我總覺得它比剛才好像要小了點。
“那這個也是英國特產?”
“算是吧。”中原幹部也忙中騰出了一隻手去戳瓶身,於是伴隨著更加刺耳的尖叫聲,瓶子裏的小東西肉眼可見的又小了一圈。
“這個東西被英國巫師們稱作‘默默然’,是巫師們極力抑製自己的魔法天性之後的產物。”
“明明是自己的一部分,卻極力去隱藏,排斥,憎恨,也算是一種自我詛咒吧。”
“我捉到它的時候,可是有我兩個大,現在隻剩這麼點了。”
中原中也把瓶子放遠了一點,然後看向了我。
我想我臉上的表情一定是茫然到了極點。
“詛咒?”
“怎麼這副樣子……等一下,森先生是怎麼跟你說的,關於去讀高中這件事?”
中原先生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剛剛散開的眉頭又重新皺了起來。
我想了想,幹脆直接把手邊的數學練習冊遞給了他:“反正就是讓我拚命的意思。”
他接過練習冊翻看了幾頁之後,臉色已經臭到堪比累個半死的完成了工作之後,回到家卻發現翹班的太宰治正站在他床上跳舞一樣了。
啊,是了,中原先生好像也沒有上過學。
沒上過學的中原先生把練習冊甩到了一邊,深呼吸了一下,開始給我科普關於我接下來要去的學校的各種事情。
“首先,詛咒這種東西,你是怎麼理解的?”
他非常認真的向我提問,於是這個剛剛在我心目中還是同病相憐小夥伴的存在,在變為提出問題的人之後,頓時麵目可憎了起來。
許是因為刷題太多的後遺症,我的腦子裏一瞬間閃過了很多東西,關於這個詞的釋義,關於要不要舉例子說明,關於因為想太多所以腦子突然變得一片空白這件事……總之最後也隻憋出來一個詞。
“醜、醜時之女?”
完了,我絕對要被派去監視太宰治那個混蛋了。
幸運的是,中原先生並沒有反駁我的答案,隻是又戳了戳小玻璃瓶,無奈的說道:“有些微妙的不同吧,不完全是醜時之女那種東西,純粹的從人類的負麵情緒中誕生的怪物,他們把這種東西叫做詛咒。”
關於這個世界上有著千奇百怪的超能力這件事,我是知道的,就比如西邊的猴子們主要以魔法為主,東邊的老嚶們則在試圖用科技造神,至於本國這種非常容易被異度文化所吸引的地方,就好像是各種原色交雜在一起,以結果來看,比起百花齊放,我認為用烏漆嘛黑來形容更合適。
我甚至在一個三口之家裏,看到了四種不同的力量體係。
但是中原幹部口中的“實體詛咒”這種東西,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