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師給我發消息了。”手機的震動聲打斷了灰原同學的小科普,他低頭翻看了一下,然後道:“讓我們快點回去呢,那我們走吧,小寺。”
臨走之前,他又特意去旁邊的便利店買了幾罐苦瓜汁,說是要帶給同班的另一位同學,七海建人嚐嚐。
“不然下次說起這個事的時候,七海突然發現他沒喝過,肯定會覺得我們在排擠他的,這樣可不行!”
即便是嘴上說著這種話,但他的神色卻依舊爽朗,看起來好像真心實意的在擔心七海同學會不開心。
呀咧呀咧,至少這裏的孩子們,並沒中原先生說的那麼不可理喻嘛。
…
全稱叫做“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的高中,建於東京郊區的山上,我踩平衡車一樣的站在灰原的自行車後輪上,扶著他的肩膀吹了半個小時的夜風,才終於看到這座位於山頂的學校。
龐大而又漆黑。
古樸的建築群上仿佛籠罩著一層看不見的膜,就好像是把太宰治肚子裏的黑泥擠出來當建築材料塗抹在上一樣,讓人見了就心生反感。
“老師!我接到小寺同學啦!”
站在學校門口等著我們的是一位普通成年男性,他那身黑色的西服套裝和帶著殺意的眼神讓我一種回家的感覺,不過等到灰原開口之後,他的眼神就鬆懈了下來。
“已經很晚了,灰原你先回去吧,我帶她去宿舍,其他事等明天再說。”
“好,那明天見啦,小寺!”
等灰原騎著車衝進了夜色裏,西裝男性衝我示意了一下之後,就默默地轉身帶路了。
因為工作原因,我可是見識過不少來自人類的惡意,而這位教師剛剛那一閃而逝的殺意很顯然不是針對我的。
今天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天啊。
這位一大早就被上級叫走,夜晚才帶著滿身的殺意被放回來,甚至在學生麵前都有些隱藏不住的教師,簡直全身上下都寫滿了一個詞。
“突破口”
就算這一些都隻是針對我“橫濱來的”的身份而布下的局,我也不太想要放棄這縷蜘蛛絲。
所以……
“需要幫忙嗎?”
我嚐試著釋放自己的善意。
如果這算得上是善意的話。
“如果針對的對象是人類的話,我可以接下你的委托。”想了想,我又補充了一句:“八折。”
對方很顯然沒想到學生第一次和他見麵會拿這種事做話題,愣了一會兒之後,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有些神經質的笑了起來。
“這樣啊。”
無框眼鏡取下後隨意的塞到了口袋裏,以指做梳,兩三下就把打理整齊的頭發弄得散亂起來,他收起了為人師表的正經,流露出幾分高高在上的冷漠。
這冷漠依舊不是針對我的。
“我叫做白鳥幸也,請多指教了,小寺。”
“至於你的提議,我會考慮的。”
既然他不願意多說,我也就沒有再追問。
該來的遲早都回來,我隻需要耐心等待。
交談間我們已經走到了女生宿舍,他站在門口的台階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很顯然是不打算帶我進去的。
“一樓左手邊最後一間,門上有掛你的名字。”
我對他微微欠身,然後邁步上了台階。
房間裏擺放著提前郵寄來的行李,並不多,最顯眼的是一振太刀,原本是太宰日常去海裏遊泳時撿回來的戰利品,還寶貝了挺久的,但在那場使我覺醒了異能的綁架案過後,就被他送給了我。
說起來,他好像也是自那時起就開始喜歡給我送禮物的……
……
刀乃利器。
但也隻有被人握在手裏的時候,才能傷人。
我從不怕過分解讀一個聰明人的任何一個小動作,所以說,太宰那家夥該不會是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我的異能力吧!
我有被自己的猜測震驚到,一時間卻又有些安心。
他的嘴巴還挺嚴的。
但我依舊希望他能早日帶著我的秘密去三途川遊泳。
說回太刀。
這把刀雖然不是咒具,但是中原先生在見到它之後,說是能從上麵感覺到和荒神相似的力量。
我們猜測它或許即將誕生什麼付喪神,不然怎麼可能在海底沉了那麼多年還沒有生鏽。
我相信著中原先生的判斷,所以自那以後就開始學習刀術,一開始是跟著尾崎小姐學習,後來多是自學。
順帶一提,目前我已經可以做到用刀刃劈開子彈了,衝田總司見了說不定都得誇我兩句!
然後就在這時,真的有誰和我說話了。
這聲音輕佻的有些過分,說出的話更是讓人在還沒明白過來意思之前,就想先在他身上戳幾個洞。
他說:
“哦呀哦呀~我看見了什麼~”
“小姐,男人可不是這麼用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