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 作家(1 / 3)

我們用了三天的時間,把橫濱之前出現過咒靈的地方全部跑了個遍,幸運的是,這期間並沒有新的咒靈誕生,一時間橫濱好像又恢複到了之前的安穩狀態。

——但若真是如此便也好了,誰知道這到底是不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寧靜呢。

不知道被森先生派去哪裏出差的中原先生至今未歸,發給他的郵件也一直石沉大海。

我開始偶爾沒由來的感到慌亂,或是淩晨突然從夢中驚醒,或是走在路上驟然心悸,也不知是單純的缺乏安全感,還是一下子覺醒了什麼感知危險的技能。

今晚也是如此。

窗外的雲壓得很低,星月看不見一絲影子,不過橫濱的夜晚並不會因此漆黑,無論是廣告牌的霓虹,還是街邊的路燈,即使是最深處的小巷子裏,偶爾也會被野獸的眼睛所折射的微光照亮。

我住的公寓的地段並不算多好,甚至還有些偏僻,當初之所以會選擇在這裏安家,是因為這條街上有一座很大的24小時圖書館,我沒有任務,或者閑來無聊的時候,經常會去那裏呆一整天。

於是這次半夜醒來,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結果卻越來越精神之後,我隻好無奈的起身,隨意換了身衣服,就打算去那座圖書館裏度過下半夜了。

隻不過我剛一打開房間門,就看到伏黑舉著杯牛奶站在那裏,也不知道原先是不是打算端給我的,反正見到我一副打算出門的樣子之後,他就直接張嘴灌進了自己的肚子裏。

“出去走走?”

“……你先把杯子洗了。”

關於為什麼這個叫做伏黑的男人會住在我家這點,我是可以解釋的。

這是森先生的要求。

那天我把伏黑帶回港口mafia之後,就開始著手去調查他的身份了,但這事不知道以什麼形式傳到了森先生那裏,並就引起了他的注意,然後他當天晚上就給了我一張黑卡,讓我用來養下這個男人。

說起這個我就覺得有些委屈,這還是我第一次直接從森先生手裏拿到錢,原以為是他良心發現給我的零花錢呢,誰想到居然會是用來幹這種事情的。

總之不管怎麼說,最終我還是把人領了回來。或許是因為時間尚早,這個家夥目前還在繼續好好地扮演著小白臉的角色,暫時沒有暴露出自己的目的。

但是僅以他目前所展露出來的東西來說,他確實是個十分有職業素養的人,無論是外貌還是性格,又或者是所掌握的技能,當個普通小白臉還真是有些委屈他了。

我站在門口等他洗杯子,前後不過兩三分鍾,他便拿著條杏色的針織披肩過來了。

伏黑雖然說本質上是不懷好意的在接近我,但是事實上,在我麵前,他的舉止甚至比五條悟還要端正,在未征得我的同意之前,他也不會主動和我產生什麼肢體接觸的,隻是會熟練的展露出自身的魅力,然後等著我主動上鉤。

要不是我見多了漂亮男人,本身對感情方麵也沒什麼訴求,說不定他早就成功了。

之所以把這些說在前麵,是因為我想說,伏黑是一個十分有分寸的人,不可能未經過我的允許就去翻我的衣櫃的。

而且因為平日裏大都是穿洋服的,我記得我的衣櫃裏應該也是沒有這種看起來像是手織的,所以應該會很實用,卻不怎麼好看的配飾的——說是披肩,其實更像是寬了一點的圍巾呢。

“你好像很喜歡看夜景。”

沒有指出我最近其實在失眠,他貼心的換了種說法之後,就把披肩掛在我的臂彎上,然後又蹲下身去給我換鞋子。

“即便現在還算夏天,晚上還是注意保暖比較好。”

“……”

我當即掏出支票本開始給他寫零。

不是我見識少,是這個人真的很會誒!

就好像你普通的走在路上,突然衝過來一隻小貓就開始對著你恰到好處的撒嬌,而你手邊又恰好拿著一包多餘的免費貓糧,不喂它吃一點也太不像話了吧。

“支票本?你居然隨身帶著這個?”

不過對方看起來好像對我的舉動感到非常的莫名其妙,似乎是在疑惑mafia出門居然會隨身帶著支票本嗎?明明看起來更像是會讓別人寫支票給自己的類型。

我不想反駁他對mafia的誤解,當然也不可能對他說,自從上次的“老鼠”事件之後,這個支票本在某些時刻帶給我的安全感已經快要超過槍了。

“你不喜歡嗎?”

我把支票撕下來遞到他麵前,對方當即就毫不猶豫的接了過去,然後把票子湊到嘴邊,貼到了嘴唇上:“當然喜歡,感謝您的慷慨,大小姐。”

如今是淩晨兩點多,外麵的街道上偶爾會有一兩輛車駛過,卻看不到半個人影,倒是有真正的野貓在小巷的垃圾桶邊遊蕩,喵嗚喵嗚的叫聲極為扭曲,也不知道是在威脅著什麼。

圖書館一共有九層,因為人手不足的原因,在夜晚時隻會隨機開放兩層,現如今已是後半夜了,多數在此通宵的人已經尋了個角落抱著書本睡去,但也有相當一部分人還在安靜的翻著書頁,或是在書架前流連。

今日守夜的店員是本田小姐,在見到我之後,還十分欣喜的和我小聲打了招呼,並告知我之前讀的某個係列的書終於出新的續作了,雖然沒擺在今天夜裏開放的這兩層,但是如果我想看的話,她可以帶我去書所在的樓層。

我沒有拒絕她的善意與討好——這書店自然也是mafia名下的。

這是理所當然的吧,如果不是有大勢力當靠山,這種經營模式下的書店,很快就會成為流浪漢們的天堂,是完全無法保持現如今的井井有條的吧。

本田小姐帶著我們去了七樓之後就離開了,而我所期待的新作也正大喇喇的擺放在門口的主推位上,即使不看書名,隻看封麵上那兩個麵對麵緊貼在一起的男人,也知道這是本書是講什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