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舟狠狠地將她摔倒在地,低頭冷眼看著連殤那副披頭散發的落魄模樣,黑著臉用力擦了擦手指,帶著一身的怨氣離開了別墅。
連殤坐在地上半天沒有起來,被他打過的臉還是火辣辣的,頭發遮住了她的臉頰,整個人就像是蜷縮在牆角裏的一個幽靈一樣。
也許是之前哭過太多次的緣故,這次連一滴淚都流不出來了。
她坐在地上冷笑了兩聲,扶著牆緩緩起身,直接將高跟鞋踹到了一邊,腳步踉蹌地向樓上走去。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居然會看上這種人渣。”
她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高腫的臉龐上還殘留著手指的印痕,妝容也變得一塌糊塗。
她用化妝棉蘸了了一點卸妝水擦拭著臉上的彩妝。剛剛觸碰到臉龐的時候,有些吃痛地縮回了手,但還是硬著頭皮直接將妝卸掉了。
當痛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沒有什麼感覺了。
現在所受的痛苦算是警醒,也算是懲罰。
她摸了摸包包,這才想起手機已經被顧舟給搶走了。她麵無表情地看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就進了衛生間。
顧舟從家裏出來後便開車漫無目的地在榕城的街道上轉悠著,他試著解鎖連殤的手機,可每次都輸錯密碼。
他索性打開車窗將手機扔了出去,眼睜睜地看著過往的車輛將那部手機壓得稀巴爛。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從手機裏翻出秘書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
“你現在幫我找兩個保姆,現在就要。找好以後直接讓他們去我家,工資按照市場標準給,隻要是個活人就行。”
他說完以後便掛斷了電話,又加快了車速。
自從那天晚上離開後,他就沒有回去過。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他擰眉冷聲問道:“哪位?”
“您是顧先生嗎?我是您的保姆張媽。我今天早上發現您的房間裏有一個女人,就躺在浴缸裏,水都是紅的。”
“什麼?”顧舟忙坐了起來急聲問道,“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已經送到醫院裏了,現在還不知道情況怎麼樣呢。”
“把地址告訴我。”顧舟忙穿好衣服向外麵跑去,腦海中現在隻有一個念頭。
連殤居然自殺了,她居然敢自殺。
林陌棠卻在下午的時候接到了連殤的電話,連殤讓她出來一趟,她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很虛弱。
“我現在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做完,沒時間找你,你要是有什麼困難的話直接去找顧舟吧。”
她說完以後就掛斷了電話,她害怕連殤再多說兩句的話,她會忍不住答應下來。
林陌棠深吸了一口氣,將那些雜念都從腦子裏麵擠了出去。
她正低頭辦公將這件事情選擇性遺忘的時候,一陣敲門聲響起了。
她抬頭看了一眼,幾乎是出於本能地想說進來的時候,那兩個字卻卡在喉嚨裏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連殤就這樣站在門口看著她,憔悴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林陌棠皺了皺眉,正整理情緒的時候,連殤就已經自顧自地推門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