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的宮裏,太子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宮人們甚至還聽見了裏麵摔花瓶的聲音。
外頭的人噤若寒蟬,沒有娘娘的吩咐也不敢進去。
宮內,太子的胸膛上下起伏,顯然氣的不輕。
皇後娘娘又生氣又心疼,道:“我知道你委屈,誰想到太傅這般不識抬舉。”
他想求娶呂青一事徹底黃了,太傅這次鬧的格外大,太傅的門生眾多,他一開口大家都積極響應,皇上也忙的焦頭爛額的,太子既沒討得佳人,又被皇上訓斥。
太子正是愛麵子的年紀,如此一來臉上掛不住:“父皇為何不直接指婚。就像沈闊跟蘇暮謙那樣。呂家就算再不滿,還能抗旨不成?”
呂青的確是個氣質哥兒,但太子見多識廣倒不至於非他不娶。現在已經不是娶不娶的這一件事了,是丟了臉麵的問題。
皇後道:“你父皇現在心情煩躁,罷了,娘再給你找好的。”
皇後本意是想安撫太子,誰知太子更生氣了,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邪火:“沈闊憑什麼處處比我強?不過是個京城的紈絝子弟,父皇寵他到比我這個親生兒子還多,這次更是當著朝臣的麵罵我一頓。”
太子說到了氣頭上,越發的上頭了。道:“蘇家背後可是有兵權的。前些日子我聽聞匈奴出兵三十萬,蘇將軍幾天就取得了勝利。不日捷報就會傳到京城。到時候沈闊也跟著沾光。”而且蘇暮謙還懷了孩子。天下得意事都讓他一人占了。
太子越發的氣不過:“上次阻止呂青的事兒就是沈闊說出去的。他自己娶到了好人,就在背地裏使壞。父皇隻是不疼不癢的說了他幾句。”太子沒有同齡的胞弟之類的。就拉起沈闊比了起來。
皇後一聽道:“他如何跟你比?你是太子,將來的一國之君,他不過是個世子。不用同他一般見識!”
太子心一橫,說出了這些日子,讓他倍感焦慮的事情。他的武器庫被人打劫了。這種事兒不合規矩,再加上今日皇上總是過分敏感。沒事兒還疑心他三分呢,更別提這種把柄了。
可是武器行裏可都是精鐵打造的上好兵刃,他是想要親征的時候武裝自己隊伍的。花費了數百萬兩的銀子。
現在受到這樣的損失,饒是太子也被氣的不輕。偏偏沒有調查出什麼來。但他有一種很強的直覺,是沈闊幹的。
皇後娘娘道:“應該不會吧。他就是一個閑散世子,哪裏有這樣的膽子。”打劫太子的事兒都敢做?不想活了麼?
太子煩躁道:“怎麼你們都不信我,要信他一個外人。”
皇後道:“不是母後不信你。大公主不是什麼好惹的。被糾纏上輕易脫不開身。”
太子對這個飛揚跋扈的皇姑也有不痛快,道:“您可是皇後啊。”
皇後的目光顧盼而閃爍。最後道:“總而言之,別做其他的事情。隻要你能登上皇位,到時候想收拾誰就收拾誰。現在忍一口氣,也是為了將來。”
太子臉色鐵青,顯然是沒聽進去這種話。他在外頭裝出一派溫潤的感覺,但在親娘麵前沒有那麼多防備,跟她說了這許多話,一句自己想聽的都沒有,隻覺得這個太子當的窩囊不已。
拱了拱手道:“母後,孩兒還有事情。就不在邊用膳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皇後娘娘想要叫住太子,現在是非常時期,他的好幾次不滿意已經掛了相了。在這邊也就罷了。萬一要是在外頭也這樣被皇上察覺就糟了,太子卻並不理會。
過了一會兒,雲墨侍女進去,她現在是皇後娘娘最器重的宮女。叫下麵的宮女把這邊清掃了,重新擺上新的花瓶,再熏上點可以靜氣凝神的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