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淩再度看向閣樓的方向,頷首道:“我知道了,請告訴塞繆爾夫人,我立馬就過去。”
於此同時,陸行澤的艦隊停在了黑星暗域附近,隨他這一趟出門的還有饒雲翔。饒雲翔並非是主動要求前往,而是在陸行澤的反複懇求下才跟來的。
他們坐在艦船當中,麵前是一杯烈酒。
“據暗報說,我的‘前未婚夫’消失在了這片星域。”陸行澤道。
饒雲翔緊張地搓手,他印象中的黑星暗域危險重重,若不是陸行澤非要將他帶來,他一定會躲在第六星係,幫助阮淩處理那筆慈善基金。
“所以呢,你就派了一艘艦船去找他?找到他之後怎麼辦?帶回去?”饒雲翔咽了咽口水,“那阮淩怎麼辦?”
“他已經死了。”陸行澤喝了一口烈酒,“他的屍體我在幾天前就已經找到,法醫經過檢查,他是死於星際旅行不適應症,而他身上也的確有著‘我’的完全標記。”
饒雲翔心中咯噔一聲。
“根據律法,他的屍體應該丟進亂葬崗,但我在第六星係買了一塊墓地,用貴族最高的儀式為他舉辦了葬禮。”
“原來你前幾天就是去做這個。”饒雲翔喃喃道:“那是個可憐的孩子,受那叛亂的父母所連累,甚至還被你這個負心漢拋棄,如果你當初願意盡快娶他,他也就會逃過這一劫,至少能以陸夫人的名義活下去。”
“如果我真的標記了他,我會這樣做的。饒教授,我還以為以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你會更信任我一點。”陸行澤道。
饒雲翔撇了撇嘴,他當然願意相信陸行澤,但是完全標記這個東西是鐵的事實,任何人都無法改變,他陸行澤有十張嘴也洗不了自己是個‘渣a’這件事。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饒雲翔翻了個白眼。
親衛通報,前去黑星暗域的艦船已經回來了,陸行澤揮揮手,示意他們進來。
“那個雙生子怎麼樣?”陸行澤突然問。
饒雲翔愣了一下,雖說這艦船上都是陸行澤最信任的屬下,但是雙生子這個事情依舊是不可提的事情。
他壓低聲音道:“我親自照顧的,還留在監獄的□□室裏,不然能怎麼辦?”
陸行澤哦了一聲。
“過段時間,我會親自把他們帶去第九所孤兒院,讓院長照顧的,現在……”身後進來的屬下齊聲報告,他轉頭問道:“見到我哥了?他最近過得可還好?”
仿佛一道晴天霹靂,將饒雲翔徹底劈懵了。
然而,身後的幾個下屬支支吾吾,半天沒能說出話來。
陸行澤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怎麼回事?”
其中一個下屬終於說道:“報告長官,我們搜遍了黑星暗域各個角落,有跡象證明,您的兄長在不久前逃離了黑星暗域,如今下落不明。”
陸行澤的臉唰地一下變得蒼白。
另一邊,阮淩應了塞繆爾的命令,小皮鞋踩在通往閣樓的木製地板上,老舊的地板傳來吱嘎吱嘎的響聲,他穿過一個個布滿灰塵的木製書架,黑暗中,他的不適感變得愈加明顯。
他煩躁地皺了皺眉頭。
忽然間,他聞到一股極為熟悉的信息素的味道。
陸行澤?他驚訝地想到。
而後,一個穿著黑衣,帶著麵具的男人從書架前一晃而過,他腳步飛快地衝了上去,四周看了看,卻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影。
他心想是不是這種不適感給他帶來了錯覺,陸行澤目前還在第六星係,怎麼可能出現在書樓?
他正要繼續往閣樓走,然而,後背突然撞到了一個炙熱而僵硬的胸膛。
沒有聞到信息素的味道。
他抬眸,看到了先前那個帶著麵具的男人。
“一個快要到發熱期的omega在外麵亂晃,可是很危險的。”男人用低啞的嗓音在他耳邊說道。
阮淩打了個冷戰,這個聲音與陸行澤太過相似了。
很快,他便看到了自己的係統屏幕上出現了短暫的亂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