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變異人交戰的時候,彎矛雖然出現過,但隻有千分之一秒左右,我壓根沒瞧清它是什麼模樣。現在我看清了,我的右臂成了矛身,右手成了矛頭,從頭至柄,它都彎彎曲曲的,好像有好幾個“S”串連在了一塊。別看它難看,威力可大得嚇死人,每一次揮出,都轟落一大堆雪花,聲音如響雷一般,殘剩下來的雪花迅速消融,現出一條條細絲一樣的小蟲子,身軀扭曲,光芒閃閃,三秒鍾不到,就化為絲絲縷縷、略帶黏綢的綠血,有的一片雪花中,竟有上百條這樣的蟲子。怪事不止於此,隻要我把彎矛高舉,天上的、地下的的雪花就像長了翅膀似的,紛紛飛竄。
彎矛厲害是厲害了,可我不敢拿它往自己身上來那麼一兩下,以我的能力,恐怕承受不住它的攻擊,這種自殺行為,我怎麼會去做呢?所以身上奇癢依然沒法消除。
易天凱見我大展神通,驚異得不得了,道:“恒河,你使得都是什麼呀,我竟然一個也不認識!難道就你能殺雪花,我隻有束手待斃?波沸如海!”
隨著他喊出“波沸如海”四個字,他身上急劇蕩漾的光波就“突突突”地冒起一個個泡來,密密麻麻,好像一鍋煮沸的水,十幾米開外的我,都感受到了那股熱浪,高溫高熱的光波下,易天凱身上的雪花很快消融殆盡。
他雙手一揮,兩道沸騰的光波如水一般朝我潑了過來,我禁不住跳腳大叫:“我的媽啊,燙死我了!不要停,不要停,這樣殺癢啊!舒服,舒服!咦,雪花都沒了?”
可不是,在易天凱的“波沸如海”之下,殘留在我身上的雪花都被消滅掉了,連一點點的血絲也看不到。
但凡沒死的雪花見勢不妙,個個都飛了,飛得比兔子見了鷹還要快,但地上還是留下了一大堆一大堆令人作嘔的屍體。
易天凱重重拍了我一掌,道:“好你個恒河,你瞞著我的東西可真多,早知這樣,在你班級選拔賽中,我就不幫你,直接讓你把季嚴冬PK掉算了!”
我也不含糊,回敬了他一掌,道:“你小子不也這樣,還有臉說我?”
說完,我倆一齊哈哈大笑,目中都流露出無限欣喜之色。
每個人都有權保留自己的隱私,何況這隱私還涉及到其他人,所以我對易天凱的“保留”非常理解,不用說,他的想法也和我一樣。我在他跟前使出了天體之軌,非但沒有憂心忡忡,反而有一種解脫感,無形中,我對易天凱的信任和友情又加深了。
易天凱道:“你的勢能光帶怎那樣古怪,顏色居然是銀白的?好像更具有強大的吸引力!不過它有些地方殘缺不全,這是怎麼回事?”
我笑道:“你當是勢能光帶嗎,錯,它叫天體之軌!你不是老師嗎,正好替我診斷診斷,好好的它怎麼就變殘廢了呢?”
易天凱認真地檢查了我的天體之軌,又聽我仔細地把內視熵反應堆的情況說了一遍,臉上的神色又是震駭又是驚喜,道:“恒河,你的體內居然安置著一個熵反應堆,真是……真是……我都不知該說什麼羨慕你的話了。你不是害怕在別人麵前使出這天體之軌嗎,你就替自己編個奇遇,由我來替你圓謊,怎麼樣?好,這個事情就這樣定下了。我敢肯定,反應堆之所以出現殘缺和內壁磨損,跟它邊緣的波動大有關係,這個我得好好研究,給我兩個月時間,不論能不能解決,我都會給你個答複。”
我苦著一張臉,道:“我還要等兩個月啊?你解決問題的能力也未免太差了吧?就你這樣,還能做火種學院的副院長嗎?”沒等說完,自個兒就憋不住地笑了。
我們並肩飛行近一個小時,前方現出一座山一樣的東西來,我大感振奮,畢竟地勢有所變化了。
那山並不高,大多數是石頭,隻有少量的鐵。我剛飛過山峰,就忍不住縱聲歡呼。
在山的另一邊,居然長著好大一片果樹。那些果子非常特別,有的形狀像桃子,顏色卻是黑綠色的;有的樹上開著色彩繽紛的花,手掌一樣的花瓣中托著半透明的“葫蘆”;還有一棵樹上隻結了一隻果子,說它是一隻,又有點不對,因為它是兩隻果子緊緊連結在一起的,如同熱戀中的男女;有棵樹本身不結果子,樹身上纏滿長藤,藤上遍布倒刺,看似尖銳,摸上去卻異常柔軟順滑,有的倒刺特別大,刺尖著倒掛著又大又紫葡萄一樣的果實,裏麵明顯生著兩條黑影,仿佛鳥兒的翅膀;更怪的是一種毫無依憑懸在半空的果子,它還會飛,轉眼間就飛到你身後去了,當你想把它抓住,它又隱形了,過了一會又在另一處地方現出真身。那些果子有一個共同之處,那就是閃閃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