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進賢聽到李嫂的叫聲,一個縱身,從二樓躍下。小樓嚇了一跳,才想起身邊這個看起來天天打麻將人畜無害的老劉,是皇帝手中皇城司的統領,武藝深不可測。
劉進賢抓著李嫂手臂,把李嫂扶起來,交給才趕上的小樓,然後問道:“兩位,這是怎麼回事?”一個閑漢說:“看到他渾身是血,倒在右掖門不遠處的飲食店街。問了他,說家住這裏。我們兩人就一起扶過來了。”劉進賢摸出一把碎銀子,塞給兩位閑漢,道了聲謝,接過了老張。
老張聽聞劉進賢聲音,略略醒轉。嘴唇哆嗦著:“劉大人,”劉進賢也不接話,略略用力,把老張扶進廂房,等他躺下過後,劉進賢看了看他身上的傷,主要是皮外傷,應無大礙。
小樓在安頓好李嫂後,過來幫忙。喂了一點水給老張。
劉進賢坐在老張床邊,沉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老張受了傷,加上年歲偏大,說幾句歇一歇,弄了很久,劉進賢和小樓才搞清楚發生了什麼。
老張從金水河酒坊抱著一壇子酒,順著皇城右側,往曹門大街走。離開酒坊不久,就遇到幾個攔路的閑漢,閑漢讓老張把酒壇放下來,一壇子酒十多斤,如果賣出去是十多貫錢的生意,老張自然不幹。
幾個閑漢攔著老張不許他走,過了一會兒來了一個自稱掌櫃的人,說要買下來,不過每斤一百文,說是飲食街唐家酒樓,酒樓東家是當今禮部侍郎唐開元的遠房侄兒。
老張也不管這些官麵上的東西,從軍久了就是死心眼,公子的酒就是公子的酒,不管你是搶也罷,買也罷統統沒門。唐家酒樓掌櫃見老張軟硬不吃,下令硬搶。
老張孤身一人,離酒坊也比較遠,偏偏閑漢們選的位置離禁軍巡邏路線比較遠。老張情急之下,眼看酒壇要被搶走,飛身一腳題破了酒壇,一壇子烈酒撒得幹幹淨淨。
唐家掌櫃惱羞成怒,指揮閑漢們對老張一頓毒打,自己還親自在胸口上踩了幾腳。老張直接昏死過去。
再往後,就是老張被人救起的事情了。
小樓聽得眼淚在眼眶打轉,劉進賢臉色鐵青,在這裏家裏,劉進賢被魏羽當朋友,他也從來沒有把魏羽家中任何一人看做是下人。不過對麵是禮部侍郎家的人,隻有找機會稟報皇帝,看看能不能幫老張找回什麼。
至於老張的傷,明天從皇城司帶一些跌打損傷的藥回來,好好將養一段時間,會慢慢好轉。李嫂剛才也去看了看,隻是氣急攻心,睡一覺就好了。
劉進賢正在想著怎麼給皇帝稟告此事,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魏羽下值,穿著官服,提著腰弩進得門來。
一進門魏羽發現不對,堂屋裏麵沒有亮燈,廂房裏麵劉進賢坐在老張床邊,小樓還沒有睡。
魏羽道:“叫你們不要等我,不要等我,怎麼不聽呢?”
隻聽得小樓帶著哭腔說:“張叔被人打了。”
魏羽臉色大變,衝進廂房。
劉進賢簡短的給魏羽說了事情前因後果,隻覺得魏羽麵色沉靜,仿佛在聽一個和他無關的故事。
魏羽聽完後,對劉進賢說:“你看著家,我去看看酒坊,我怕出事。”
劉進賢道:“已經是醜時了,太晚了,怕不安全。”
魏羽搖了搖手中腰弩,對劉進賢說:“老劉,你當我是朋友,就幫我看著她們,我看了酒坊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