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光義道:“皇兄好記性,好久臣弟沒有和皇兄說說話了,後日便是休沐,明日晚,臣弟擺酒,就在文德殿如何,皇兄和臣弟不醉無歸。”
趙匡胤頓了一頓:“去福寧殿吧,到時候我讓皇後去柔儀殿,福寧殿後還有母後神座,母後應該喜歡看到我們兄弟同心的樣子,到時候三弟給母後上幾炷香。”
趙光義眼神閃動良久,重重的應了一句:“臣弟遵旨。”
晉王告退後,趙匡胤抬頭望著文德殿殿頂的藻井,長歎一聲!晉王除了再次邀請自己喝酒之外,沒有多說更多的話,甚至自己故意提起母後,晉王都一句話帶過,為了自己身下這個龍椅,兄弟之間就必須走到那一步嗎
趙匡胤悵然若失。
一直到大理寺鄒寺卿離開文德殿,趙匡胤的心情稍微好了些。鄒寺卿詳細的把大理寺大堂的經過仔細講了一遍,這個孩子,還真的是總有驚人之舉啊!唐開元平素向來以道德文章自居,但是魏羽在大理寺的反擊,使得唐開元確實再也無臉待在禮部。
致仕就致仕吧,這些文臣言官,確實也太過了些。
想到這,趙匡胤展開一張徽州宣紙,提筆寫下:“念奴嬌···”同時對身邊小黃門說道:“傳劉進賢!”
劉進賢小跑著到了文德殿,參見皇帝的時候,趙匡胤正寫下“一尊還酹江月!”
看著跪在麵前的劉進賢,趙匡胤淡淡的道:“明日晚,朕和晉王在福寧殿擺酒。”
劉進賢道:“皇上,可在福寧殿帷幕後,埋伏皇城司人手。”
趙匡胤擺擺手:“昭憲太後神座在福寧殿,朕不願意昭憲太後在天之靈看朕兄弟相殘。何況朕是軍伍出身,埋伏禁衛之事,休得再提。不僅如此,到時,福寧殿外的禁衛和往常一樣,距離百步以上,不得靠近寢宮。”
“百步是不是太遠?皇上三思。”劉進賢勸諫道。
百步放在後世就是大概四十多米,除非高聲叫喊,否則根本聽不見,劉進賢生怕有情況禦前班值救援不及。
趙匡胤道:“如果禁軍臨時靠近,晉王必然懷疑,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隻是不知道誰才是那隻黃雀。”
劉進賢再進諫道:“皇上屆時可穿一件金絲軟甲。”
趙匡胤笑道,笑聲中有不可置疑的自信:“皇城司不是查好了是用牽機藥嗎?朕穿軟甲何用?就算正要動武,朕就算不穿軟甲,又有幾人能夠在朕手中走上幾個回合?”
劉進賢見皇帝執意不做任何特殊準備,想著皇帝確實是一身無敵武藝,無奈的把話咽到了肚子裏。
趙匡胤繼續道:“朕無事,但是你皇城司在明晚,盯緊了所有的禁軍將領,一旦有可疑舉動,格殺勿論。如果晉王事發,皇城司還需要盡快通知文武大臣,朕要早日昭告天下,避免人心浮動,天下騷然。第三,派遣得力之人,給我看好了王繼恩。”
劉進賢用心記下,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