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寧殿外,大雪飄飛。魏羽在巡邏到l形的頂端的時候,突然肚子疼了起來,給點卯的禁軍禦前班值告了一個罪,獨自尋茅房去了。宿衛福寧殿的禦前班值見是皇城司的押司,也是經常看到的熟麵孔,就沒有多問。
九月二十九,天邊彎月隻剩下一絲。大雪中,幾不可見。
魏羽靠著福寧殿的牆根,悄悄的移動,不敢太快,生怕驚動了百步之外的禦前班值。
福寧殿內,看著步步逼近的趙光義,趙匡胤道:“你做了什麼手腳?”
晉王手拿著銀壺,不慌不忙得靠近趙匡胤,道:“皇上,沒想到你如此小心謹慎,竟然滴酒不沾。但是臣弟怎麼可能隻有一個依仗就敢來找你呢?”
趙匡胤癱坐於地,雙目盯著晉王:“鼠輩,你意欲如何?”
晉王笑道:“死到臨頭還嘴硬,我意欲如何,皇上不是在和我提金匱遺書嗎?那我們兄弟說道說道。”
趙匡胤大怒,罵道:“無膽鼠輩,癡心妄想。”
晉王也不惱怒:“皇上隨便罵,我進來的時候看了下,最近的禦前班值,都在百步開外,你罵破了嗓子,都沒有人聽得到,唔,臣弟忘了,吸入了這軟筋散,你就是想罵,也罵不了多大聲。”
“吸入”趙匡胤側過頭,看了看旁邊升起熏香煙氣的博山爐,心道“難道晉王事前服了解藥?這下怎麼辦?”
晉王見趙匡胤不說話,笑著問道:“皇上息怒,皇上可還記得金匱遺書?皇上記不得,我背給你聽。”
說完,也不管趙匡胤的臉色,晉王開口,徐徐說道:“不然,正由周世宗使幼兒統治天下耳。假如周氏有長君,天下豈為汝所擁有乎汝死後當傳位於汝弟。四海至廣,能立長君,國家之福也”
趙匡胤不答話,默默思索脫身之策,本來以為不喝酒就可以掌握主動,沒想到還有熏香。
晉王說完後,道:“這是母親昭憲太後的原話,臣弟是否記得一字不差皇上。”
說到此,晉王左手端起趙匡胤麵前酒杯,繼續說道:“可是皇上,你當時說的什麼,你忘了嗎?”見趙匡胤還是沉默不語,晉王厲聲道:“你當時對著母親說“敢不如教誨!”現在呢?你要是記不得了,我送你去見昭憲太後,你好好問問她,當時你是不是這樣說的。”說到此,晉王神色愈加猙獰。
趙匡胤冷冷道:“你以為殺了朕,你就可以做這皇帝?”
晉王冷笑道:“殺了你後,我的人會進宮,殺掉德昭,德芳,然後我不做皇帝,誰來做?”
趙匡胤盯著晉王眼睛:“你真以為禁軍進城是領取冬衣?你的人,現在在哪裏?大內各門,都在我手裏,王繼恩也在我手裏”
晉王目光閃動,思索一陣道:“原來你早有防備,不過殺了你過後,我親自去殺趙德昭趙德芳,趙廷美才能遠遠不足,大內隻有我這一個宗室,你猜禁軍會怎麼選?”
趙匡胤神色不變,說道:“趙普,曹彬,盧多遜等,不會讓你做皇帝。”
晉王哈哈大笑:“皇上,趙普等人品德高潔不假,但是要他們在殺掉我,國家內亂和留下我,隻是對不起先皇兩邊選,他們會怎麼選?另外,皇上正當離了這幾人,大宋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