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唐朝詩人岑參的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裏,一副北國風雪漫卷的景色。
魏羽發現自己在契丹國的西京道的時候,第一反應是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或者又穿越了。
悄悄地想用手掐大腿,魏羽發現左手使不上勁,剛才躺在牛車上沒注意,這才發現左手應該是受了傷,胡亂的纏著一塊看不出顏色的布,上麵還有血跡。
右手使勁掐了下大腿,真疼啊。看來不是做夢。
怎麼會從太原城下到契丹了,不是還隔著近千裏嗎?
領頭的騎馬漢子看到魏羽不說話,道:“小哥兒,你受了傷,我們發現你的時候你還發著高燒,都昏迷了好多天了,一路上都是鳳兒在照拂你。”
魏羽身旁一個小麥色皮膚的契丹女子臉上帶著羞赧,但是看著魏羽的眼睛,眼波流轉,一點也不躲閃。正要道謝的魏羽,反倒被女子看的不好意思起來。
旁邊有人打趣道:“鳳兒看人家小哥生的俊,思春了。”女子終於不好意思的手搓著短襖的衣角,紅著臉低下了頭。
打趣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大嬸,大嬸身穿窄袖長袍,罩著一件羊皮坎肩,坐在牛車上笑眯眯的看著低下頭的契丹女子。
見到女子不好意思了,大嬸轉過頭看著魏羽,端詳了一陣:“嘖嘖,這後生真的是俊,要是我再年輕二十歲,我也從宋國撿一個這樣的後生,就是照顧他十多天,帶回草原,也是值得的。”
牛車旁邊,一群騎馬的漢子又哄笑起來。
魏羽心中電光火石,自己之前是在太原傷兵營,有騎兵夜襲,然後自己腦袋好像挨了一棍子,好像被抓了。然後就失去意識了,現在就到這裏了,怎麼過來的。
不過最要緊是,自己是宋國皇子,契丹和宋交戰,如果自己身份暴露,那契丹肯定會軟禁自己要挾宋國,那個時候估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自己現在要裝著什麼身份?
想著想著,後腦勺被打的位置一陣劇痛,腦袋一陣渾渾沈沈,魏羽又睡了過去。
看著魏羽睡著,契丹女子蕭鳳關切地看了一陣,見魏羽呼吸平穩,臉上緊張的神色去了大半。
契丹大嬸木倫道:“鳳兒,這一路上近千裏,都是你一路照顧,真的看上這個小夥子了?”
蕭鳳看了一眼魏羽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覺得心裏喜歡。”
木倫大嬸道:“但是他雖然身穿皮袍,仔細看麵相,應該是漢家兒郎,雖然過析關和雁門關我們對守關士兵說,這是你弟弟,但是千裏迢迢帶到草原,你不怕以後後悔?”
蕭鳳撩了一下耳邊的長發,輕輕說道:“我不後悔,木倫大嬸。”
這話仿佛是對木倫大嬸說,仿佛又在對自己說。
領頭的騎馬漢子回頭道:“鳳兒,術乃病死後,你一個女人也很辛苦,商隊的漢子你都看不上,難得你遇到一個你喜歡的,找一個也不錯,有個照應。”
蕭鳳應了一聲是。
領頭漢子石抹繼續道:“這後生看起來識的字,醒來後問他願不願意,願意的話,就在商隊裏麵做一個賬房,大戰結束後,生意總是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