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賢哄好了妻子,又看著魏羽說道:“蕭長史,這麼多傷兵在你手裏活下來,蕭長史可有什麼獨門秘方?朕聽燕王說蕭長史善於布置大軍營房,可有此事?”
魏羽回答道:“都是些雕蟲小技爾,皇上過獎了。”
“自古英雄起於微末,豪傑多是草莽,蕭長史過謙了,這些有益於國朝大業,並非小技,朕先說在前頭,如果蕭長史布置營房和醫療傷兵有功,朕一定不吝賞賜。”
這時候,燕王插話道:“皇上,臣有一個提議,不如讓蕭長史給各軍長史講解營房布置,皇上皇後娘娘和部族頭領一起觀看,可以的話,到時候全軍推行,便可以減輕時疫之害,可好。”
耶律賢笑道:“如此甚好,我王帳軍剛剛到析津府,正好沒布置營房,恰逢其會,恰逢其會。那燕王和蕭長史先去布置,朕和皇後,以及各軍頭領長史,稍後就來。”
燕王韓匡嗣和魏羽拱手行禮,退出了金帳。
出金帳不遠,韓匡嗣笑道:“恭喜小哥兒,小哥兒有所不知,皇上賞賜玉帶,那是莫大的榮耀,非有大功或者近臣重臣不能得也,而今日因為傷兵之事,小哥兒就得到皇上賞識,一會兒布置營房之事得到皇上嘉許,甚至可以幫著皇上解除心中鬱結,那更是大功,小哥兒如此,連本王與有榮焉。”
魏羽拱拱手說道:“燕王,布置營房倒是依樣畫葫蘆,但是,要解除皇上鬱結,屬下估計是相當困難。”
兩人一邊往前走,韓匡嗣一邊問道:“這是為何?本王看小哥兒在戰地醫院,讓士兵們在笑鬧中恢複傷情;剛才在金帳之中,雖是講的兩個故事,本王也覺得很有道理,心病確實心藥醫治,但是為何皇上的心事,小哥兒何出此言呢?”
魏羽輕輕搖頭,笑道:“其他的還好,心藥難施,主要是因為皇上太聰明。而且皇上所遇到的事情,沒有一個可以放下”
“太聰明?”韓匡嗣停下了步子,“此話怎講?”
魏羽說道:“剛才的紅線包子的故事,如果放在農夫那裏,農夫自然是深信不疑,燕王覺得如果讓皇上試試,皇上會不會深信不疑?”
想著剛才耶律賢的反應,韓匡嗣道:“這,本王以為,多半皇上是不相信的。”
“問題就出在這裏,所謂心藥,不外乎是給他一個故事或者刺激或者道理,讓自己能夠想清楚想通,皇上太過聰明,所以一般的故事道理對他是沒有什麼作用的。另外,一般草民,隻要生計有著落,那其餘事情可以放下,慢慢調節心情,不過皇上統領萬機,契丹又幅員萬裏,就算偶爾政務托付給皇後娘娘,但是他怎麼可能完全丟開手?”
韓家忠於皇室,聽到耶律賢的問題棘手,韓匡嗣問道:“那小哥兒可有辦法?”
魏羽想了想,說道:“暫時沒有,不過緩解的可以試試,燕王還記得傷兵營那個麻將牌嗎?不過我以為如果直接那麻將牌給皇帝,會不會被人說成是縱容君上享樂?”
韓匡嗣回憶起了戰地醫院中一群漢子右手就是幫著繃帶,左手都要堅持打牌,而且在裏麵大呼小叫情緒激動的樣子,點了點頭:“這樣一說,麻將牌也許有用,不過小哥的擔心沒有必要,本王直接送到皇帝麵前就可以。”
兩人一邊走路一邊說話,北風漫卷,四下裏雪花慢慢飄了下來。
千裏之外的析津府飄雪的時候,李漢瓊的禁軍士兵們已經是今天第十次進攻了、雁門關巍峨雄壯,但是關城頂上不是特別款,所以一旦宋國禁軍上來,關城上能夠戰上去的契丹士兵也不是很多,每一次都是靠著火把和馬道上不斷增加的軍隊,來抵禦宋國禁軍潮水一樣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