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月華如練,星空深遠。蕭鳳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我不寫信,他會不會很擔心啊,而且我真的想給他說我好想他。”蕭鳳翻了一個身。
“可是找誰寫啊,這驛站裏麵隻有驛丞會寫字,我要給他說說給小哥的話,那可不羞死。”
蕭鳳又翻了回來,透過窗縫,看著窗外的月亮。
小哥會不會也在看著這月亮呢?
小哥沒有看著月亮,小哥在看著麻將牌。
自從耶律賢第一次打牌後,蕭燕燕就發現打牌的時候皇上更願意說話,不管是好事還是不好的事情,以前皇上隻有給自己說,但是現在偶爾給燕王韓匡嗣或者北王,或者蕭長史說了。
南院大王耶律斜軫到析津府有兩天了,前次被宋軍伏擊,又受了一點傷。至今還在養傷恢複中,所以除了教會皇上打麻將的蕭長史之外,還有就是北院大王耶律休哥與燕王韓匡嗣已經身邊小黃門會陪著自己夫婦打牌了。
韓匡嗣這段時間又經常在固安前線,所以,蕭燕燕一道命令,就讓魏羽這個長史經常從固安到析津府兩頭跑。
雖說前先有個戰地醫院,但是據蕭燕燕了解,戰地醫院建立起來後,規章製度和酒精的用法都有了明確的規定,蕭長史就沒有什麼具體事務了,就算是營房布置,現在大營已經紮下來了,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不過這紮營的事情又不是天天都會有,而且就蕭燕燕看來,沒有什麼比耶律賢的身體重要,所以,魏羽掛著燕王麾下長史的名頭,天天跑金帳旁邊待著,等有機會陪耶律賢蕭燕燕打一會兒麻將。
當然,在韓匡嗣的關照下,魏羽來來去去身邊都有數名精悍的士兵,常隨左右。
接受過後世素質教育和人格教育的魏羽,在心底是鄙視那種靠著吃喝玩樂上位的弄臣的,不過這段時間,鐵骨錚錚的蕭長史越來越發現,當弄臣真香,真的。
什麼都不用太操心,隻需要偶爾陪皇上玩一會兒,陪開心就好。
還不用擔心會犯錯。
難怪曆朝曆代這麼多弄臣,這玩意太爽了。
唯一需要動腦子的地方就是,怎麼樣讓皇上開心一點。
比如現在。
皇上明顯是手中有一條二條需要三條了,剛才打出二條之前那個糾結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一切。
魏羽手中就是兩張三條,打出去麼?會不會一會兒推倒牌的時候顯得很刻意,畢竟皇上喜歡贏錢,但是不喜歡臣下讓自己贏,那個感覺很不好。但是如果不打這個牌,外麵不知道還有沒有三條了,畢竟這樣單吊一張牌的打法,,嘖嘖,在魏羽這樣的高手看來,那就是個菜。
不過他是皇帝,他高興就好。
“三條。”皇帝對家蕭燕燕打出了這張牌。
“胡了!”耶律賢興高采烈的抓起三條,擺在自己麵前。
魏羽看著這兩夫婦眉目傳情的樣子,抓牌的手格外用力了些。
不過也好,蕭燕燕解決了自己剛才一直糾結的問題,魏羽現在可以不用太過專注的考慮麻將桌上的明爭暗鬥了。
“原來的史書記載,這次宋遼大戰應該是幾年後才爆發,但是自從雪夜中,晉王伏法,曆史已經被改的麵目全非。這一次大戰到底會打成什麼樣子?我什麼時候才有機會離開契丹?”
“蕭長史在想什麼呢?”耶律賢爽朗的聲音打斷了魏羽的思緒。
魏羽一愣,很快的回答道:“皇上,臣看著皇上開心,臣在想臣家裏的事情。”
“聽說蕭長史有一個夫人在寬城驛站?”蕭燕燕一邊摸牌,一邊說著話。
“正是,前些日子去了一封信,問了下近況,不過還沒有回信。”這些信息韓匡嗣都是知道的,魏羽說出來也沒有什麼心理壓力。
坐在魏羽對麵的小黃門倒沒有說話,聽著三人交談,小黃門打出一張牌“五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