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羽帶著兩人一起到了馬廄,這個時候馬廄中的戰馬正在吃著草料,而馬廄中一般軍馬,並不是韓匡嗣的烏雲踏雪,所以一般的馬夫喂養也是足夠。
除了烏雲踏雪這樣異常神駿的戰馬之外,契丹軍中將領們的戰馬往往也是精挑細選,就算不上戰場的魏羽也不例外,軍中給他分配了一匹棕色的戰馬,也算是比較神駿。
因為經常一起外出析津府,所以幾名契丹衛士的戰馬也挨著魏羽的棕色戰馬,在同一個馬廄,也用同一個馬槽。
魏羽假意看著幾匹馬吃食,而餘光注意著兩位衛兵,趁著兩名衛兵在整理馬具,魏羽在褲袋中一抓,一大把巴豆粉撒到了衛兵們戰馬麵前的草料中。
口中說道:“這一趟去析津府,不知道那邊怎麼樣了。我們先讓馬兒先多吃兩口。”
兩名衛士不疑有他,魏羽等著衛士的軍馬將沾有巴豆粉的草料吃得幹幹淨淨後,拉過棕馬的韁繩,翻身上馬,往營房外而去。
由於魏羽經常去析津府,所以三人出營房和出固安城的時候,一路上的契丹哨卡都一律放行,甚至有和魏羽這個長史相熟的士兵還揮手向魏羽示意。
離開固安後,放馬小跑的話,距離析津府還有大約半個時辰的距離。
魏羽騎著馬兒,不緊不慢的走著,心裏麵在將南逃的計劃再反複思考了一遍。兩名衛士見到魏羽不說話,也齊齊閉上了嘴巴。
小跑了不到一刻鍾的時候,魏羽身側一名衛士的戰馬雷鳴一樣的打了一個屁出來。
“巴豆生效了。”魏羽心中暗暗高興,但是臉上毫無表情。
剛才打屁的戰馬突然站著不動了,尾巴一抬,一大股帶著惡臭的排泄物從後麵飆射了出來。
魏羽假意吃驚,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說著,還裝作嫌棄的表情,獨自騎著馬離開了幾步。
馬上的衛士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戰馬也拉肚子?以前沒有見過戰馬來這一出啊。
另一個衛士正要搭話,突然聽得自己胯下戰馬的肚子裏也是咕咕咕咕一陣響,然後,馬尾揚起,又是一股帶著惡臭的排泄物從戰馬後麵飆出,撒得雪地上一片狼藉。
空氣中這個味道,不要太難聞。
魏羽騎著馬,再往旁邊走了幾步,一臉嫌棄。
他在等著,等著軍士的戰馬把兩位軍士摔下來,到那個時候就說明戰馬已經完全脫力了。
也隻有在那個時候,魏羽隻需要縱馬狂奔,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茫茫雪原,兩名契丹衛士,就算一身騎術如何高絕,都隻有徒呼奈何。
片刻之間,一匹戰馬已經是第二次拉稀了。
戰馬煩躁的在地上踢踏著,四條腿已經在微微顫抖。
不一會,脫力的戰馬吃不住身上騎士的重量,前腿一跪,趴了下去。
馬上騎士下馬後,牽著戰馬的馬韁,還是不知道這匹馬到底什麼情況、
這個時候,魏羽手中的皮鞭高高揚起,
“啪!”的一聲,胯下棕色駿馬吃痛,衝了出去。
“長史?”兩名契丹衛兵還沒有反應過來,隻是以為魏羽忙中出錯或者驚了馬。
不過,在棕色駿馬衝出十餘米後,魏羽繼續加了一鞭,兩名衛士終於發現情況不對了。
也想起了韓匡嗣交托給他們的任務。
“看好蕭長史,蕭長史是南方人,此時心不在契丹。”
沒曾想平日裏隻是到處閑逛,而且不會武藝的蕭長史,一旦決心離開契丹,竟然用出了這些手段。
另一名還沒有被戰馬甩下來的契丹騎士打馬準備追趕,發現馬兒根本跑不動了,不論怎麼樣抽鞭子,都沒有用。
冰天雪地中,兩名契丹衛士看著魏羽遠遠離開,先在析津府和固安城之間,一路向東,直到跑出了他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