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曹操曹操就到,大堂外耶律休哥沉穩的聲音響起“臣北院耶律休哥,求見皇上,皇後。”
原來剛才小黃門隻是通傳皇帝宣召北院大王耶律休哥,並沒有說到皇上駕崩,蕭燕燕聽到耶律休哥的話,讚許的看了一眼身旁機靈的小黃門一眼。
“宣北院大王耶律休哥。”
耶律休哥大步進來,和適才進來的禦林軍將領一樣,也覺得氣氛不對。大堂之中除了皇上皇後之外,多出了幾個人來。
最顯眼的是五位跪在地上大禮參拜的禦林軍將領,軍帳一側的座位上,須發皆白的直魯古斜著身子坐著,而蕭燕燕背後卻是一身戎裝,手搭在刀柄上的耶律斜軫。
還沒來得及細細思考,一旁的直魯古就說道:“北院大王,皇上他,駕崩了。”
耶律休哥神色一變,他和皇帝不僅是君臣,在皇族內也是叔侄,一聽直魯古如此說,耶律休哥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榻前,看著靜靜的躺著的耶律賢。
身為臣子,耶律休哥自然不敢伸手去試探呼吸和尋找脈門,但是看著耶律賢嘴角和鼻腔中尚未完全擦幹淨的血跡,耶律休哥心神大震,這直魯古的話,恐怕是真的。
“醫正大人,可否說得詳細一些?”畢竟是皇族中人,耶律休哥的要求比禦林軍將領的要多,但是也都還合情合理。
“北院大王,我一直在此,詳情我比醫正大人更了解。”此時,手按著腰刀的耶律斜軫搭話道。
在耶律皇族內部,兩院大王都是親族關係,但是現在是國事,所以耶律斜軫以官職稱呼。
“那有勞南院大王。”耶律休哥一聽,就明白了耶律斜軫的意思,皇家五小事,此時自然先國事為主。
“不久前,我收到屬下雁門關守將林牙勤德傳書,書信中說道,西京大同府已經被攻陷,而且宋軍在西京道矯詔,命令各州府散糧,現在西京道內存糧已經一粒不剩。”
“竟有此事?”耶律休哥一聽,十分憤怒。“這林牙連雁門關都守不住?”
這句話實際上已經比較過分,畢竟林牙勤德是南院麾下部將,這樣一問,倒是顯得是北院耶律休哥在置疑南院大王的才能了。
但此時此刻,耶律休哥自然不會想這些細枝末節,而耶律斜軫也不會在意。隻是淡淡的解釋道:“雁門關沒有丟,宋軍從我們不知道的地方,進到了西京道。”
這個是非戰之罪了,遇到這樣的事情,便是孫武再世,白起重生,也是無濟於事。
見耶律休哥不說話,耶律斜軫繼續道:“文書乃是急報,等到轉呈皇上的時候,皇上擔憂西京道戰局,於是就······”
事情經過也是說的清清楚楚,加上有蕭燕燕和直魯古在一旁背書,耶律休哥也是終於相信皇帝駕崩之事,當即在床榻前,雙膝跪地,將頭,重重的叩了下去。
就算是其他人有可能謀害耶律賢,至少這背書的兩人不會,直魯古醫術高明、醫德高尚,如若他要害死耶律賢,數年之前耶律賢都死了,活不到現在;蕭燕燕和耶律賢情深義重,雖說也是二聖之一,但是耶律賢的死,對蕭燕燕隻有壞處沒有一點好處,所以蕭燕燕自然也不會回護謀害耶律賢之人。
三拜九叩後,耶律休哥也並未起身。低聲向蕭燕燕道:“皇後娘娘,可曾封鎖消息。”
高明的政治家在處理問題的時候,總會出現驚人的相似性。
這個關頭,穩定最為重要,要破宋軍,契丹自己先不能亂。
蕭燕燕肅然說道“北院大王平身,朕已經下令秘不發喪,一切事宜,在擊敗宋軍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