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這年頭可真是世風日下啊。我說實話你們竟然都不相信我。徒弟真的是當今的寧王白韶羽啊。”鬼穀子幾個避身,快速的閃過向他扔去的爛蔬菜葉什麼。
“切!你個老淫棍,自己不要臉,還敢拖著寧王殿下的名號行事。你個不要臉的。”圍觀群眾手中的蔬菜葉、爛雞蛋還是不停的向鬼穀子砸去。
沈錢錢忍不住低頭掩嘴偷笑。
白韶羽無奈的扶額,“是不是被他打敗了?”
沈錢錢很想直接點頭,可話到嘴裏又繞了個彎彎,她笑著說道,“你師父,還挺有趣的。”
白韶羽抽抽嘴角,“有趣,嗬嗬等你跟他相處下來,你會覺得他不但有趣,還十分惡趣味。”
白韶羽垂下眼睫,內心翻江倒海一樣。
雖然他和鬼穀子有師徒之名,但他一直覺得鬼穀子從未把他當做徒弟來看一般,可現在能在背後聽到他提起自己,他心裏感慨頗多。
熱鬧很快就平息下來。兩名官差拉著依舊十分具有戰鬥力的鬼穀子準備往府衙走一遭。白韶羽見人群漸漸散去,他以扇遮麵,擋住眾人圍觀的眼神,然後小心的叮囑沈錢錢,“你就站這裏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記得,不要亂走,也千萬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乖乖站在這裏等我。”
沈錢錢點了點頭。
白韶羽又伸手過來摸她的頭,沈錢錢忍著嘴角的抽搐,看見白韶羽轉身離開,去追那個鬼穀子了。待幾人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的拐口處,沈錢錢無聊的望了望四周,她彼時站在一個十字街口處,旁邊都是做生意的小攤販。
站了一會兒,不知道白韶羽是不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總之,他並未像他口中說的那般,會很快的回來。
頂著日頭,沈錢錢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幸好先前吃了些零嘴,她的肚子並不怎麼餓。不過,大太陽底下,等了一會兒,她的喉嚨也開始冒煙了。
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往地上一蹲,她就眼巴巴的拖著自己的下巴,望著白韶羽消失的方向看著。街道上的人來人往,大家見一個小姑娘一直蹲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眼巴巴望著遠方,都不由得詫異。
一個賣桔子的大叔將手中的籃子往沈錢錢的眼前一擺,隨口問道,“姑娘,你在這裏做什麼?”
沈錢錢眨巴了下眼睛答道,“我在等人。”
“原來是等人啊。”那大叔笑眯眯的重複了一遍,又笑道,“等人很辛苦的,而且這裏日頭毒,你要不要買的桔子解解渴?”
沈錢錢烏亮的眼睛眼巴巴的望向籃子裏的桔子,下意識的抿了抿自己的嘴唇,低頭往伸手一摸,嘴角便立刻癟了下去,她的身上隻有兩個銅板,算起來隻能買幾個桔子。而且白韶羽如果等下不回來,那她的肚子她那雙大眼睛又低頭望了望自己的肚子,在桔子和肚子之間掙紮了一番,垂著眸道,“對不起,我不渴。”
那賣桔子的大叔見她這麼說,想她也有自己的難處,便不再多做糾纏。提著籃子,便又往別的地方去招攬生意了。
日頭越升越高,屋簷下連個遮陰的地方都沒有。沈錢錢不知道白韶羽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會不會被那個鬼穀子給抓了?或者又遇到別的什麼事情了?
她等啊等的,耐心漸漸的耗盡,終於在腿腳酸麻之前從地上蹭的站起來,沿著屋簷又小走了一段時間,可是依舊沒有看到白韶羽,不得已她決定沿著白韶羽剛才消失的方向去找找看,說不定會有意外發現。
她沿著白韶羽消失的方向走了一段路程,期間一直仔細的在人群中辨認著白韶羽,可是依舊沒有發現。眼看著太陽開始偏西,她漸漸有些心灰意冷。
伸手摸了摸懷裏的錢,她幽幽的歎了口氣。她的肚子餓了!可這錢太少了,連一碗麵都吃不了。
就在她彷徨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街口處傳來一陣清脆的吆喝聲。
“哎套圈圈了一個銅板五個圈,有銀子送了快來啊早到早得,來晚了銀子就是別人的了”
沈錢錢順著那吆喝聲看過去,卻發現街邊雜耍攤上老板正吆喝著,旁邊圍著不少人。而那攤位前擺放的東西也是各式各樣。有青色的瓷器、有做工還算過得去的繡花小老虎、還有一疊新碗、一些一杯小勺,最遠處竟然還有個亮澄澄的五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