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啊,你叫了,你肯定聽懂了,哈哈哈,別舔我,沒關係的,我會繼續努力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
小狗和小女孩聊著天,誰也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
在場唯一聽懂得雲岫的話的人安靜地聽了一會兒,然後逼著自己吞回準備好的安慰,轉身走了。
雲岫寧願和一隻不會說話的狗訴說心事,也不來找他。
也許,她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容行止挫敗的想,越想就越覺得是這樣。
可小一是他撿到的,也是他帶著幺幺去看的……
容行止頂著一頭烏雲回家,腳步砰砰砰地走到陽台,搬出了他精心培養的玫瑰花。
收回手時,指腹的軟肉被刺了一下,生疼。
難過的感覺瞬間將人淹沒,容行止蹲在地上,低頭盯著自己的手指,疼得紅了眼睛。
他養的玫瑰花和別人家的一點都不一樣。
他的玫瑰花不開花,隻會紮人。
容行止決定讓玫瑰花自生自滅。
他答應了謝博宇和虎子他們的邀請,幾人每天都一起出去玩,瘋玩了整個暑假。
等再開學,他們成了二年級學生,或多或少的都變了一點點。
隻有雲岫一層不變。
小鵪鶉埋頭寫字的樣子,和幼兒園時一模一樣,偶爾還會拿著書本轉頭問旁邊的女生問題,容行止每每看著都要氣成河豚。
上下學時,容行止會故意加快腳步,暗暗希望雲岫能主動叫他一聲,甚至想過提前離開,嚇雲岫一跳。
他的要求不高,隻要雲岫主動一點點,熱情一點點就好。
直到,某天放學。
容行止去了一趟廁所回來,發現雲岫的位置上是空的。
雲岫提前回家了。
她沒有等他。
容行止瞬間覺得天崩地裂,小小年紀,第一次失了眠。
小冰棍實在是太難捂化了。
第二天,容行止頂著兩個黑眼圈去雲岫家樓下等,可仍然沒能等到人。
他開始慌了,控製不住的想自己最不想接受的可能。
--是不是幺幺的爸媽聽到了鄰居們的聊天,所以他們不讓幺幺再和自己一起玩了?
就像當初的林誌偉一樣。
可幺幺是一個善良的好姑娘,她不會像林誌偉一樣罵他欺負他,所以隻好一點一點的疏離他。
容行止一路上想了很多,甚至有點不敢見雲岫。
可到了學校,容行止才發現,雲岫根本沒來上學。
第二天,雲岫也沒來。
容行止呆不住了,跑去辦公室問老師。
“雲岫同學她……”周蘇皺了下眉頭,猶豫了下才回答:“雲岫請了病假,最近可能都不會來學校。”
“病假?”容行止聞言更加著急。
幺幺非常害怕醫院,為了不去醫院,甚至出走過。
“老師,雲岫怎麼了?她生什麼病了?”
周蘇搖搖頭,敷衍道:“暫時還不知道,要去看看才知道。”
“你先回去好好上課。”
周蘇擺擺手,不由分說的把容行止趕了出去。
謝博宇從廁所那邊跑過來,一見到容行止就立刻衝過來抓住了容行止的手,氣喘籲籲。
“阿巳,阿巳,我……我聽到了件大事。”
容行止很著急,又很生氣,氣自己的粗心,也氣雲岫不舒服也不說。
他用力甩開了謝博宇的手想離開,可突然又停下了腳步,回頭試探性地問:
“是和幺……雲岫有關的事嗎?”
謝博宇迷茫的搖搖頭,“和女孩子有什麼關係,我才不和女孩子一起玩。”
“是學校出事了。”謝博宇興奮地和容行止分享八卦。
他拉著容行止往樓梯走,一邊走一邊說:
“我們學校昨天有人摔下樓梯了,真的,地上全是血。”
謝博宇指了指樓梯轉角,“就在那裏,你看,不過已經被清理了。”
容行止順著謝博宇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片濕漉漉的樓梯。
抬眸的瞬間,眼角餘光掃到牆上有一小塊深色的痕跡,暗紅色,形狀似水滴。
謝博宇繼續絮絮叨叨,容行止第一次覺得他話多聒噪。
“還有,我還聽說三年級有學生被警察叔叔帶走了,我剛剛在廁所聽到有人說是他把別人推下樓梯才被帶走的。”
“阿巳,我偷偷告訴你,那個三年級學生前幾天還跟人說了你的壞話,但肯定是假的。”
“你這麼聰明怎麼可能留級,”謝博宇一臉不屑,“但他說雲岫也留級了,這個我信。”
容行止的目光一直牢牢黏在那塊深色的斑點上,腦中飛快閃過什麼。
他突然抓緊了謝博宇的胳膊,急切地問:“你知道那個三年級學生叫什麼嗎?”
“知道啊。”謝博宇點點頭。
他覺得雲岫沒來學校的這兩天,他的同桌好像有點奇怪,“姓賀,好像叫什麼大軍。”
容行止呆住。
那抹毫無攻擊性的暗色,突然刺得他眼睛生疼。
容行止放開了謝博宇的手,轉身飛快地往回跑,踉蹌了下差點摔倒。
周蘇剛推開辦公室的門,被迎麵衝過來的人撞得後退了好幾步。
“怎麼回事?都要上課了,怎麼還往辦公室衝?”
說完,周蘇才發現,撞到她的人正是剛剛才從辦公室走出去的容行止。
男孩像是被什麼嚇到了。
他眼圈通紅,連聲音都止不住的發顫:“周老師,昨天摔下樓梯的,是幺幺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