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的北城,依然氣溫低下。
簡知夏將車子停好在祈家的大門前,隨即開門下車,一陣冷風撲麵而來,不由打了個冷顫。
未等她按門鈴,有人從裏麵打開了大門。
來人麵容俊美,身形頎長,正是她前天晚上見過的祈川。
沒想到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裏,第二次遇到祈川,她錯愕了幾秒鍾,而後展現禮貌性的笑容:“祈總!”
祈川站在門口,瞥了瞥身後:“進來。”
又像是前天晚上地跟在祈川的後麵,簡知夏忽然想問一句:為什麼是你開的門?其他人呢?
在祈家工作的人差不多有十個,祈川作為祈家三個主人之一,有客人來,給客人開門,這種小事怎麼會是祈川做的?
何況,她不算是祈家的客人。
她心裏懷揣疑問,看著祈川淡漠的神色,最終沒問出略顯無聊的問題。
管是誰給她開的門,祈川身份地位再怎麼高,開個門,也委屈不了他。
祈家非常大,從前院的大門到踏進屋子裏,少說要一分鍾的時間,雖然一分鍾隻有短短的六十秒,但她距離祈川越來越遠。
望著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她猶豫是否要小跑追上去。
突然,男人停下腳步,回頭注視她。
夜色下,她未能將祈川的麵容看得十分清晰,連帶看不清他的眼眸,但隱隱能猜到他此刻眼神想表達的意思,一定是嫌棄她走得慢。
她當即小跑到他的身旁,有意地保持比平時要快的走路速度,與他並肩前行。
兩人一起走進一樓的客廳,簡知夏看見她母親和祈母坐在沙發上,發現她的到來,臉上不約而同地揚起笑意。
祈母眉目含笑地注視簡知夏,道:“知知來了啊!”
叫她小名的人很少,祈母是其中之一,簡知夏每次聽到祈母叫她,總會產生一種錯覺,認為祈母是她有血緣關係的長輩。
她笑著點點頭,先後對她母親和祈母打招呼。
末了,她揚了揚手中的補品,問:“阿姨,您身體最近怎麼樣?”
她話音未落,她母親就嫻熟地從她手中接過補品,朝著儲物室的方向走去。
自己來祈家,像是作客,而她母親仍處於工作的狀態,她習慣她母親這個樣子了,麵上笑容不變。
“上了年紀,身體難免會有點小毛病,問題不大。”祈母目光掃了掃簡知夏和兒子,“快來坐。”
聽到祈母的催促,簡知夏選擇在旁邊的單人沙發坐下。
祈川則坐在她麵前的長沙發,與祈母坐在同一張沙發上。
他一坐下就擺弄桌上的茶具,熟練地泡茶中,專注的模樣,宛若是在做很重要的事情。
人一旦專心做某件事,散發著的認真氣息,會輕易地吸引他人的視線,何況,他垂首泡茶的姿勢,完整地露出他流暢的下顎線條,她不禁多看了幾眼他的側臉。
同時,她心裏在想,他這張臉上鏡,肯定不需要濾鏡和美顏,如果他是她公司的簽約網紅,運營成本用不了多少,便能把他送上頭部網紅的位置,還能往娛樂圈發展,源源不斷地為公司獲取利益。
祈母把桌上的一盤點心,往簡知夏那邊挪了挪,問:“知知,這個點,你吃過晚飯沒?”
簡知夏今天沒什麼胃口,吃的晚飯隻有一點,全是給季青臨和白書瑤給弄的,現在被祈母一問,肚子詭異地餓了起來。
已是晚上七點多,祈母鐵定吃過晚飯,她也沒想要在祈家吃晚飯,不好意思說自己餓了,唯有應道:“吃過了。”
年輕到年邁,祈母事業心一直很強,如今是退休了,把事業交到兒子手裏,還會時不時地關注兒子工作做得如何,今晚兒子回來探望自己,簡知夏也在,順便一起問他們的工作情況。
比起盛立集團龐大的規模和成就,自己的公司做出什麼成績,根本不值得一提,簡知夏簡短地說幾句,結果祈川和她一樣,同樣地簡短說幾句。
他說話時,把泡好的一杯茶,放到她的手邊。
杯子容量小,外觀也小,她是雙手接杯子的,他手比她大很多,杯子交接之際,她不慎碰到他的指尖。
碰觸到的一瞬間,他好像抬眸看了她一眼。
她估計他這一眼,是表達對她碰到他的不滿。
畢竟,從她住進祈家的第一天起,他就看不上她。
祈母又問了別的問題,簡知夏在思考如何回答,忽地見到祈川站了起來,朝祈母說:“媽,我上樓,你們慢慢聊。”
聞言,祈母皺了皺眉:“你上樓?知知這剛來!”
祈母這一句話,簡知夏心裏有幾分尷尬。
她不算祈家正經的客人,祈川用不著招待她。
果不其然,祈川輕嗯一聲,然後坐電梯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