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咬了咬牙,“等等,我知道人在哪!”
已經走到門口的桃大人回過頭來,“說。”
胡言沉默,腦中天人交戰。
說還是不說?
說,死的就是屋裏那個病懨懨的,不說,死的就是自己和妹妹。這好像沒必要思考。
但是,他說了之後,桃大人真的會放過自己和妹妹嗎?
桃大人笑了一聲,踱步回來,站在胡言麵前。
不走進還不明顯,這位桃大人一副女人扮相,身量卻極高,整整比胡言高一個頭。他微微俯身,給人的壓迫感極重,“隻要你說出人的下落,我保證,說好的一百靈石,一顆也不會少你的,但是你若是真的不說亦或是想做好人……”
桃大人拍拍胡言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是個聰明人,你知道該怎麼選。”
胡言麵上猶豫,“你確定會放我們走?”
“會。”
胡言一咬牙,下定決心,“好,我告訴你。”
“不用了。”身後的門吱呀一聲開了,百裏長珩自己推著輪椅出來,微笑抬眼,“我在這兒。”
胡言胡雨讓開道,讓輪椅順順當當出來,兩人立在邊上,麵色複雜。
桃大人一瞧見百裏長珩,一改之前的陰鷙,麵上掛上了大大的笑容,可惜妝麵太厚,一笑,粉都掉下來了。
桃大人左看看右看看,發現隻有百裏長珩一個人後笑容更大了,他躬下/身,目光與百裏長珩齊平,“百裏主君,隻有您一個人?長隨大人沒陪你一塊兒?”
百裏長珩灰蒙蒙的眼睛直直盯著桃大人,笑眯眯道,“你猜。”
桃大人目光幽深,盯著百裏長珩那張毫無破綻的臉半晌,突兀笑了起來“不可能。”
他慢吞吞直起身。
“他不可能在這兒,整個屋子,我都派人包圍了,別說一個人了,一隻蒼蠅都不可能飛進來”桃大人上上下下打量百裏長珩,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堅定,“再說了,要是長隨大人在,怎能容主君大人您穿這麼單薄。”
“您如此說,不過是想讓我投鼠忌器罷了。”
百裏長珩攤攤手表示隨便你怎麼說。
桃大人∶“主君大人,我們大人請您過府一敘,不知,您是否賞臉?”
“本君若是不賞呢?”
“那屬下就隻能得罪了。”桃大人抬了抬手,自腰間抽出一根帶著荊刺的長鞭,從上至下撫摸,“這鞭子可是千年荊棘樹上的老藤了,每一根刺,都尖利無比,被這東西抽中一下,那必能撕下一層皮來!”
“主君大人細皮嫩肉,要是傷著了哪可不好啊。”桃大人舔舔唇,眼底閃出嗜血的光芒,其實,他更想百裏長珩拒絕。
畢竟,能親手將一個高高在上的人物按在地上蹂/躪,那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好事啊。
百裏長珩如他所願,紅唇輕啟,即便處在劣勢也依舊不見半分慌亂,“本君,不賞任何人的臉。”
“好!”桃大人暗歎一聲果然,長鞭猛然橫甩,卷住坐在輪椅上的百裏長珩。
桃大人嗤笑一聲,果然是個隻能出賣色相依附別人的廢物,連躲都躲不了。
看我不撕了你的皮!桃大人單手一拉,縮緊長鞭。
被長鞭卷住的百裏長珩依舊一動不動,麵上掛著笑,不像是戲中人而像是個看戲人。
隻有桃大人知道,他的長鞭,不得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