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趕人(1 / 2)

將軍府。

薑玖琢屬實摸不著頭腦,不知曹崔是吃錯了什麼藥,過了這麼多天想起來道歉了。

關鍵是他這麼一攪和,她是躲都躲不掉了。

許傾身邊的杏兒在一邊等著:“二小姐,夫人請您過去。”

薑玖琢抿了抿發幹的唇,她歎了口氣,向正堂走去。

跑得太慢了。

二品大官的兒子上門賠禮,總不能明明在家,卻連個麵都不露。

許傾正讓人把曹崔迎進來,又吩咐回來的杏兒:“去泡一壺觀音茶來。”

許寧聽了,眼角魚尾紋又笑得更深了點:“這可是好茶啊,瞧這,讓我趕上了。”

許傾頭微微揚起,笑道:“哪兒啊,姐姐想喝以後日日都能泡。”

薑玖琢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轉,心裏盤算著家裏一向被許傾當做寶貝一樣所剩無多的觀音茶還夠不夠給她撐場麵,又會被這些根本品不來茶的人浪費掉多少。

許傾看見薑玖琢回來,麵露不悅地上前:“不是讓你去換身衣裳嗎?你怎麼還穿著這身?連劍都沒放。”

薑玖琢簡單地比劃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聽見有人來了。

實際上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換衣裳,更別提現在曹崔還來了。

想到那天他直愣愣地盯著自己的劍一臉害怕,薑玖琢覺得自己更不能換衣裳了,就得穿這一身提上劍才有嚇跑他的氣勢。

曹崔已經被人領了進來,許傾就算再不滿,也顧不上管她了。

許傾笑著走上前:“曹公子怎麼來了?”

曹崔便是沒醉的時候走路都左搖右晃的,仿佛天底下的人都得讓著他似的。

見著許傾這麼個長輩,他也沒太放在眼裏,隻是礙於曹裕盛的囑咐,他才毫無誠意地裝了個樣子:“哦,本少爺上門賠禮來了。”

也沒經人招呼,他就一屁股在堂中的椅子上坐下了。

薑玖琢站在許傾後麵,暗道曹崔今日穿得人模狗樣的,人卻果然還是那個德性。

許傾嘴角抽了抽,雖是不太滿意,但也沒多說什麼。

倒是許寧噙著笑,從曹崔進門起,眼珠子就沒離開過他身上那些價值不菲的配飾。

介紹過後,幾個人都坐了下來,一時無言,正有些尷尬的時候,杏兒端著茶來了。

許傾忙遣下人倒茶。

許寧第一次喝這種茶,品了一口後:“這茶果然是香啊,這麼好的茶,是聖上賞給妹夫的吧?”

許傾笑了笑,沒應聲。

到底是大戶人家的夫人,她也知道觀音茶雖然好,但曹家人什麼好的沒見過,她不過是選了好茶出來招待客人,並沒有要炫耀的意思。

但這些許寧可不知道,還在熱情地招呼曹崔:“曹公子快喝喝看啊。”

聞言,曹崔端起茶聞了聞,但又很快放了下來,哼了一聲:“不就是觀音茶嗎。”

許傾明顯麵上有些掛不住。

偏這時候曹崔還指了指自己帶來的禮,說道:“對了,薑夫人,那是我爹特意讓我帶來的雲霧茶。”

此話一出,薑玖琢下意識看了許傾一眼,她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雲霧茶是朝貢給皇帝的茶,隻有官品高的人家能得皇帝賞賜。在雲霧茶前,襯得許傾拿出的觀音茶也成了劣等品。

薑玖琢深吸一口氣,隻覺得一大清早的,一整天的心情都被糟蹋了。

碰上許寧和曹崔,一屋子裏一半的人都是不會說人話的,這些人要嘴有什麼用,還不如和她一樣做啞巴。

她抬手,把劍往椅子邊的小桌上重重一放,這一下帶著點火氣,碰撞出不小的聲響。

別說,還真有用。

曹崔喉頭一滾,往椅背處縮了一寸,乖乖地閉上了嘴。

再瞟一眼那劍,曹崔也無意多待,站起道:“既然禮也送到了,我就不多留了。”

薑玖琢嘴角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滿意了。

曹崔斜著眼沒敢多看她,瞄到那一點都無女子樣的一身黑衣便更加無意多留。

可正此時,許寧竟是自說自話地叫住了曹崔:“曹公子,別急著走啊,留下一起用了膳再走吧!”說著就像主人一樣打發了兩個下人趕緊擺膳。

速度之快,薑玖琢甚至來不及反應。

嘴邊那點弧度不見了,她黝黑的眸子不甚友善地望向許寧。

許寧卻像沒事人似的拉著薑玖琢,嗔怪道:“你這丫頭怎麼這麼不懂事,人家專門來賠禮,自然是要留下一同用個膳的。退婚的事姨母也聽說了,曹家是多好的人家啊,人家都這麼退讓了,你可不能不知好歹啊!”

一聽許寧這麼說,曹崔頓時也不想走了。

也不能總被這小啞巴壓著,再說了,不就是把破劍嗎!

趁薑玖琢被許寧拉著的時候,曹崔在心裏給自己壯了番膽,朝薑玖琢抬了抬下巴。

至此,薑玖琢覺得就算許寧是長輩,就算她再顧及許傾的臉麵,也完全忍不下去了。

她啪地甩開許寧的手,轉身拿起劍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