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像是塞了一個氣球,不斷充氣不斷膨脹,秦翀以為那是被欺騙的憤怒,但是那股難言的酸楚幾乎哽得他喘不過氣來。如果現在劉銘宇就站在跟前,秦翀可能會忍不住直接和他共歸於盡。
拳頭砸在桌子上,桌上的花瓶搖了搖,碎在了地上。
秦翀煩躁的蹲下去撿碎片,手指一陣刺痛。
血湧出來,滴在灰白色的碎瓷片上。
秦翀一動不動的望著那些血滴,好像忽然明白過來——他恨劉銘宇,更恨此刻被嫉妒操縱的那個醜陋的自己。
門鈴響了。
秦翀算算時間,劉銘宇差不多是掛了電話馬上就回來了,起碼他還真覺得自己錯了。
大門一開,羅威立刻跟回自己家似的鑽進來:“大爺的,外麵好冷,晚上沒準會下雪。”
秦翀這會兒實在沒心思管他這茬,皺著眉頭問:“羅正氣?你不是回家了嗎?”
“我叫羅威。我想起來你的東西還放在我這兒,這不是專程跑回來還你嗎。”羅威從脖頸裏拽出一條項鏈來,秦翀的戒指就像吊墜似的串在鏈子上。
“不用了。”秦翀冷冷的應了一聲。
“你說什麼?”
“算了,還我吧。”秦翀改了口。
“翀哥,幫我解一下。”羅威拽著鏈子,笨拙的試圖解開,“哎,你還想不想要了?幫我解一下,我手凍僵了,解不開。”
秦翀湊在他麵前低著頭掰那個扣子,手指一陣陣的疼:“你怎麼想的,挑個這麼難解的防盜扣!”
“我不是怕給你弄丟了嗎,哎……”
秦翀解得上火,咬著牙罵:“誰讓你戴脖子上的!”
“那戴我手上也不合適啊……翀哥你輕點,鏈子斷了就算了,別鬧出人命來!”
“別廢話,快解開了。”秦翀湊近了,呼吸就落在羅威的頸項裏。
“翀哥,你這是多少度的近視啊?”羅威很不自然的躲了躲,“要不你先去戴個眼鏡,我等你。”
“你閉嘴!”秦翀直接上牙使勁一掰,總算把項鏈從羅威脖子上取了下來。
羅威趕緊側過身子,心有餘悸地說:“我還以為我會被勒死……”
大門響了一聲,劉銘宇就站在黑暗裏靜靜的望著他們,手裏攥著那把從花盆底下找出來的備用鑰匙。
劉銘宇的神色還算平和,可是語氣語調都是質問的味道:“你的戒指為什麼在他那裏?”
羅威覺察出不對勁了,難得的跳出來解釋:“因為……”
“應該你先給我個解釋吧。”秦翀打斷了羅威的話。
劉銘宇上前一步:“你過來,我給你解釋。”
“你想幹嘛?”羅威往前麵一攔,“我警告你,有話說話,別動手啊。”
劉銘宇啞著嗓子,眼睛被酒精燒得發紅:“沒你的事,滾!”
“憑什麼?我就是不走。”羅威杵在那裏不肯挪窩,“來啊,你能拿我怎麼樣?”
劉銘宇煩躁的皺著眉頭:“秦翀,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別讓他瞎摻和。”
羅威又搶在了前麵:“翀哥,你看他一副要找茬的樣子,肯定沒好事。”
劉銘宇站在那裏不說話了,隻是拿那種會剜心窩子的眼神望著秦翀,好像他才是做了錯事的人。
羅威一臉大義凜然橫在前麵,他是真的想要保護秦翀。
秦翀隻覺得心煩,衝著劉銘宇說:“你回去吧,咱們的事改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