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十三個道童(1 / 2)

《國師金安(穿書)》/南珣著

秋風驟起,寒涼已至。

一夜間,滿數綠葉盡數泛黃,在枝頭搖搖欲墜,辛離離趴在床榻上被外間的呼嘯聲擾的根本睡不著,每次閉上眼前都要下意識瞧瞧屏風那裏,可根本就沒有屏風。

原本屏風放置的地方空蕩蕩的,一眼就可以望到後麵的案幾,司馬佑安去了山上道觀,屋裏自然也不需要隔斷,屏風撤開自然一覽無餘。

她歎了口氣,再次翻了個身。

眼見天都要亮了,她還是毫無睡意,旁邊伸來一隻手,托住她拱來拱去的腦袋,“離離,怎麼了,想大郎了?”

“誰想他了!”

袁依婉輕笑了一聲,將她身子放正,拍著她道:“嗯,是從母想大郎了,快睡吧,今日變天,便不出攤了。”

辛離離三兩下拱到袁依婉懷裏,抱著她的脖子軟乎乎問道:“也不知大郎在道觀適不適應?”

抱樸真道觀內,無虛道長勸說著空空子:“師父,今日我領著他們做五禽戲即可,外麵寒涼,你就不要出去了。”

空空子心情甚好,不在意地擺手道:“老道還未老到走不動路,今日算是空忱子來道觀的第一日,旁的虛禮便不弄了,但老道還是要告知祖師爺的,順便和觀裏的小道士們說一聲,萬不能因他口不能言,欺負他。”

無虛道長擔憂:“那些孩子師父不用操心,他們都是懂事的,但師父你的身體,病都尚未好全,可不能像去年一般了,冒著寒涼做法事,結果病上加重,今年法事我亦可代表道觀去做。”

請道觀做法事的人大多都是衝著空空子的名號,空空子不出麵效果便要打折扣,縱使無虛現今也可做法事,隻怕百姓們也不信任,今年這遭寒隻怕還是要受的。

觀中又添了人口,至少孩子們的口糧要準備出來,等冬日來臨大雪封山,隻怕又要出現被丟棄的孩子凍死在雪中的場景,到時,能多救些是最好的。

無虛瘸著腿執意要給空空子加件衣裳,每每看見他拖著殘疾的那條腿活動,空空子總會心軟,也就任由他為自己加衣了。

他看著無虛眼裏滿是可惜,半晌道:“我的病啊,自己心中有數,無虛啊,我給他取道號空忱子,你如何想的?”

無虛是師父撿來養大的,外麵的小道士又是他和師父一起撿來養大的,道號全是無開頭,如今新來的小道士道號卻是空開頭,足以見空空子對其的重視,但無虛臉上沒有半分嫉妒、不甘,便是連困惑都沒有。

他能對一個娃娃生出什麼嫉妒心思,他道:“空忱子道法精深,能與師父論道而不落下風,我不如他,再者,師父為他取道號空忱子可有何含義?”

空空子對他的話滿意地點頭,說道:“忱字,五行屬金,有誠懇之意,空忱又可音譯空塵,他年歲尚小卻心思頗多,願他放下俗事,莫要被心事拖累。”

“原是如此,師父用心了,我去叫空忱子他們起床。”

“且去罷。”

要被叫起床的司馬佑安早早便將自己收拾妥當了,正靜坐在床榻上打坐,陌生的環境,外麵顯得空蕩寂寥的風聲,都讓他覺得有些寒涼,這裏沒有辛離離嘰嘰喳喳的粘人精聲,亦沒有袁依婉溫柔叫他不要太累的勸慰。

他昨晚睡得並不踏實,是以天剛剛放亮,便起來整理房間了。

房間不大,沒有多餘的東西,唯一張床榻,一個案幾而已,案幾上放著蠟燭與一套水壺,他並未點蠟,昨天匆匆一瞥便知這道觀境況不好,他不可做奢侈之事。

門外,無虛道長一條腿重一條腿輕的腳步聲十分有分辨性,他睜開眼下了床榻,隻聽道長叫:“空忱子可起了?”

司馬佑安放在門閂上的手指一頓,眼眸中翻起點點波浪,又被他壓了下去,冷靜地拉開了房門。

不一樣了,他前世道號:空情子。

瞧見已經穿好道袍,束好發的司馬佑安,無虛道長甚是喜愛,聰明可愛不惹事的孩子在觀裏總是更討人喜歡,“走吧。”

他們一路穿過長廊,道觀按八卦圖建造,那些小道士們的房間在最南麵。

屋子裏靜悄悄的,仔細聽還能聽見形成樂章的小呼嚕聲,無虛道長一副稀鬆平常的樣子,輕輕將房門推開,入眼的便是睡得橫七豎八的一堆小道士。

他們住的不是司馬佑安的單獨房間,反而像是大通鋪一樣的長榻。

在看清他們住的房間時,司馬佑安敏銳察覺了些什麼,看了一眼無虛道長,而後靜默半晌,方才卷起袖子上前幫忙。

他隻看一遍無虛道長的動作,就全然學會了,將帕子沾濕水,往小道童臉上一放,為其“輕柔”擦臉,就能將其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