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的半個腦袋不見了,能給我找找嗎?”看到周澤蘭一言不發,小男孩滿臉委屈。
周澤蘭身體抖得仿佛篩子,那股陰冷的氣息從腳底竄上來,整個後背凍得透心涼。
小男孩不高興的噘著嘴,紅白混合在一起的濃稠液體帶著不知名的細碎東西,沿著腦袋往下落,劃過雪白的臉頰,隨著他的動作,不小心甩到嘴巴上。
他抱著周澤蘭的大腿朝上攀爬,一雙泛著黑氣的眼,帶著貪婪,仿佛惡狼看見肥肉一樣。
“啊——”周澤蘭隻覺得寒意朝四肢散開,她一個激靈,終於回神,堵在喉嚨裏的腳尖終於出來。
刺耳的尖叫聲劃破整條走廊,周澤蘭踉蹌的朝後退了兩步,再也站不穩,跌倒在地上。
“別…過來…滾…滾開…”周澤蘭掙紮的踢腿,整個人毛骨悚然。
“阿姨,把你的腦袋借給我好不好。”小男孩忽然臉龐猙獰起來,咧著嘴,掛在嘴巴上的濃稠液體和不知名細碎仿佛肉一樣的東西隨著他開口說話掉在嘴巴裏。
走廊燈光忽然暗下來,明明滅滅,時不時發出不穩定的滋啦啦的聲音,狹窄和幽長的走廊上,小男孩雪白的貝齒被染的通紅,看上去好像吃了生肉一般。
小男孩嘴巴越來越大,眼看仿佛要成為一個籃球,能將人腦袋吞進去,尖尖的牙齒,仿佛鯊魚一樣,看的人頭皮發麻。
看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小男孩,周澤蘭再也忍受不了內心的恐懼,崩潰的暈倒過去。
“住手。”走在前麵的沈漁停下來,轉頭,纖長眼睫下的眸子,冰寒鋒利,麵色卻格外平靜,仿佛看見的不是鬼,而是普通小孩子。
小男孩身上鬼氣越來越重,整條走廊的溫度下降到極致,陰冷潮濕,刺骨的寒冷,仿佛化為鋼刀,紮入人的皮膚中,然後一點點滲入骨頭縫中。
小男孩毫不猶豫,就要去次周澤蘭,沈漁皺起眉,嘖了一聲,有些不耐煩。
她隨意的從包裏掏出符紙,花了個符篆,扔向馬上被鬼吃了的周澤蘭。
“啊——”小男孩察覺到危險,想閃躲,符紙散發出閃閃紅光,強大燒灼魂魄的靈氣,壓的它無法動彈,眼睜睜的看著符紙貼在自己身上。
尖銳刺耳的聲音傳遍走廊,就在這時,一道紅色影子忽然閃電般飄過來,帶著小男孩躲閃開,符紙停頓了一下,意外的沒落在地上麵,反而跟著紅色影子和小男孩繼續飄過來。
沈漁望著忽然出現的紅衣女鬼,身上黑氣鬼氣比小男孩更濃。
麻煩。
沈漁將身後背包背到前麵,拉開拉鏈,多拿了幾張符紙,打開朱砂盒的蓋子,拿起毛筆繼續畫符。
之前那張跟著女鬼和小男孩漂的符篆,打在它們身上,女鬼身上鬼氣暗淡了許多,但沒散。
女鬼滿臉怨毒的看著沈漁,五指指甲猛然邊長,黑漆漆的,看著無比恐怖。
小男孩張嘴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聲音能震蕩人的靈魂,刺得人頭疼欲裂。
沈漁沒受影響,冷著臉,在女鬼朝她衝過來時,手指夾著符篆,拍在女鬼身上。
小男孩飛到她身後,和女鬼夾擊,沈漁貼了符篆後,一個空翻,避開小男孩,另外一張符篆帖子他頭上。
“不作惡,可以放你們走。”沈漁語氣清淡。
女鬼和小男孩仿若沒聽到,繼續朝沈漁攻擊,臉上滿是垂涎和貪婪。
沈漁這次沒留守,對於冥頑不靈的厲鬼,她向來不會手軟,不過片刻功夫,女鬼和小男孩消散在走廊。
走廊瞬間恢複過來,沈漁望著地上還在昏迷的女人,想了下,還是沒浪費靈氣消除周澤蘭記憶。
彎腰,正要將人叫醒,麵前再次出現一隻鬼,身上不斷飄散鬼氣。
“謝謝。”
沈漁抬眼,是之前那個中年男人的厲鬼,她漫不經心的‘嗯’了一句。
“我心願已了。”中年男人臉上露出解脫的淺笑。
他原本和這家酒店老板是合夥人,沒想到酒店生意不錯時,合夥人想獨占酒店,因他拒絕賣出股份,便將他殺了。
合夥人製造出不在場證明,沒被懷疑,他老婆孩子在合作人欺騙下,一分錢沒拿到,可這,合夥人也不肯放過他們,偽造欠條,逼迫她老婆還錢,雇人威脅恐嚇他們。
卻沒想到那些人心生惡念,強占他老婆清白,他兒子回來發現後,那些人怕兒子報警和大喊被人發現,幹脆將人全都殺了。
他恨!
隨著那句話說出來,中年男人身上鬼氣越來越淡,魂魄也逐漸變透明,最終消散天地間。
沈漁將周澤蘭叫醒。
周澤蘭一臉呆滯,片刻後,昏迷前的記憶湧入腦海,臉色驟然大變,恐懼的大叫:“有鬼,有鬼。”
“哪裏?”沈漁雙手插包,神色有些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