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蕭摸摸下巴覺得有些弄不清狀況，實際上換任何一個人都可能弄不清楚現在的狀況，剛剛還在為了仙宮降世大殺四方，下一秒就到了黑咕隆咚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裏，葉子蕭表示他見識還算可以這絕對不會是仙宮——你想想仙宮這玩意兒可是仙人的行宮，弄得黑咕隆咚伸手不見五指，這得是何等的獵奇審美和變態想法啊？
隻是他身為渡劫期老祖都劃不開這裏的空間，他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也幸而沒讓他等太久，在他徹底失去耐心之前，空寂的空間裏響起了毫無感情不辨男女的聲音。
“葉子蕭。”
“本座在此。”葉子蕭眯起眼睛，就算是對方開了口，他的神識依然無法在這個空間鎖定任何類似於人的存在，這讓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葉子蕭，道號無尊，生於神曆一千五百九十六年，現年一百一十七歲，渡劫後期，十九歲拜入自在道，三十七歲弑師叛道，後逃亡二十年，於落雁山下得魔祖傳承，八十三歲滅自在道，後因功法不足，修為止於渡劫不得存進，製造浩蕩殺劫以求一線機緣，後得知天宮降世，於天宮之下殺盡仙門道人共計百五六。”無機質的聲音毫不感情地回蕩在空寂的世界裏，葉子蕭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恭喜你，全部答對了。”他都不打算記得的事情被別人知道得這麼一清二楚，那可真是讓他……相當的不開心啊。
“……”無機質的聲音沉默了片刻，似乎對葉子蕭的回答難以回應，半晌之後，才又一次響起，“你可知你為何在此。”
“本座這不是等你說嗎？”用術法凝了把躺椅，葉子蕭打了個響指身周亮起幽幽的光束，本來還擔心有什麼事情，隻是既然對方這麼說話了，那必然是有事相求或他在其中事關重要，既然不擔心對方動手，葉子蕭的毛病又忍不住犯了。他隨意地靠著椅背，一手撐在臉側，竟是拿出了再茶館聽評書的架勢。
“……”無機質的聲音又是半晌無語，然後才是認命般開了口，“我是天道。”
“你說你是天道你就是？”葉子蕭一撇嘴角，忍不住嗤笑。
“你可知為何神曆年之後仙道不存？”無機質的聲音微妙地停頓了一下之後才再次開口，很自然的無視了葉子蕭的質問。
“……仙道不存嗎？”葉子蕭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閃過微芒，神曆年又稱神劫紀念，是從仙神大戰之後才開始的，而仙神大戰之中，神族滅族而仙人也是十不存一，幸而活下來的仙人最終遠離了修真界不知破界去了哪裏，而從那之後的一千多年，幾乎所有的修士都是止步在大乘，除了無故隕落的，剩下的大乘期修士都是閉門苦修卻至今無寸進。
也不是沒人猜測過天道有損這樣的可能，隻是若是天道真的有損，他們便隻能坐地等死，即便是大乘期老祖，在這樣的事情上也不免自欺欺人。
“神劫之後，神族滅絕，氣數卻猶存，天道不補，大道缺失，故神劫不臨，此世之人永無超脫之日，而唯一能擺脫此境的可能就是氣運之子以氣運補天，天道圓滿仙道方可再築。”
“所以意思是隻有氣運之子成功渡劫之後這個世界才能重新恢複仙道？”葉子蕭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決定實話實說，“那關我屁事？我可不覺得我是什麼氣運之子？”
“……”天道很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是又一次開了口，“你在仙宮開啟的入口處剛剛殺了氣運之子。”
天道也是很無奈的好嗎？就算是氣運加身也不代表20級的小號可以單挑世界BOSS，不，比起這個你都快滿級的大號來到低級地圖殺人真的有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