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深邃的老舊柏油路上,這裏路燈的功率似乎比較小,加之長時間沒有更新迭代,能夠照射的範圍肉眼可見的有限。
路燈在地上打出一團一團想一口大鍋般的黃色的光圈,光圈之外,則是一片漆黑,就如同舞台的聚光燈般。
一個紅色的身影在這晦暗的街道邁著隻屬於她的奇怪的步子,像一隻好奇的小貓般的在燈光下竄著。
這隻小貓會很快的邁著步子跑過路燈照射不到的黑乎乎的地方,從一個光圈中停留一會兒四處看看後立刻的又跑到另一個光圈之下,繼續停留一會兒然後又沒入黑暗,快速的跑向下一個光圈。
就這樣小貓不斷的從一個光圈中跑到另一個光圈,終於走出了這條比較晦暗的柏油馬路。
對於小貓來說光明似乎就在前方。
因為穿過老舊的泊油路。前麵便是新宿站2號線的入口了。
現在的時間是9點30分,距離小貓和Sakura約定的時間還有三十分鍾!
繪梨衣靈巧的從檢票卡的鐵欄杆下鑽了進去,她身體想櫻花般的柔軟,隨意的一扭動就鑽了進去,看的周圍的行人瞪大了雙眼,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怎麼柔軟無骨般的輕巧女孩。
隨後小貓便如歸家了一邊,在站台上左右橫跳,尋找第一次遇到Sakura時候坐的那個長椅。
緩緩流逝的時間,和那隱隱做痛的空腹,讓繪梨衣眉頭微微一皺,但是繪梨衣一想到待會兒Sakura說要帶自己去吃好吃的,她就期待的小鹿亂撞。
她掏出哥哥給她的舊手機,打開line再次給路明非發了一條消息。
“Sakura,還有多久?”
但是一分鍾、兩分鍾過去了,對麵那個樹懶頭像好像一直處於黯淡的狀態。
繪梨衣發了幾個她認為好看的狸貓表情包過去,可是Sakura還是沒有回複,甚至連頭像顏色都還是處於黯淡的狀態。
但是她也不氣餒,Sakura說帶自己吃好吃的應該就一定會來,Sakura是不會騙繪梨衣的,自己乖乖好好的在這裏等待就好了。
這次她是從通風管道裏跑出來的,否則被哥哥發現了的話一定會把自己拎著回去的。
因為他說最近外麵的世界好像不是很安全。
但是其實繪梨衣並不是很擔心,因為她帶上了鴨子先生,哥哥說鴨子先生裏住著一個有魔力的劍士,無論繪梨衣到了那裏,那個劍士都會找到她的。
月台上不斷的有列車經過帶起冷風撲打在繪梨衣的粉嫩嬌俏的臉上,夜晚空氣幹燥,繪梨衣的小臉被風吹的紅紅的,她抱起膝蓋,緋袴裏精致的小腿露在空氣中,繪梨衣把臉埋在紅紅的緋袴上避免風吹打在她臉上。
今天是七月十四,盂蘭盆節,在霓虹這個節日人們都會把帶著家徽的燈籠高高的掛起來,在屋外點一些香燭,有蘿卜和土豆刻成一匹馬放在屋外,讓祖先的靈魂騎乘回家,然後把屋子的房門關的密不透風,誰都不想頂著禁忌,在這天在晚上閑逛,免得沾染上一身的黴運。
此刻新宿站上的月台鬼影都沒有一個,偶爾有幾個蒙著麵的奇怪裝束的外國人,從電車上下來,繪梨衣形影相吊,她拿出鴨子先生放在自己的腳邊,由於長椅靠近月台,這邊的光線比較暗淡,仔細一看鴨子先生那圓鼓鼓的小肚子裏麵每隔一段時間,一個奇異的紅光就會閃爍一下。
繪梨衣知道紅光就是那個有魔力的劍士在鴨子先生肚子裏施下的用來保護繪梨衣的魔咒。
這樣看上去似乎有什麼東西陪伴著自己了,繪梨衣好像不那麼孤單了。
“Sakura什麼時候來呀......Sakura什麼時候來呀......Sakura什麼時候......”繪梨衣下巴抵著膝蓋,雙手纖細的食指有節奏的相互戳在一起摩挲,想著想著繪梨衣把臉埋在緋袴上睡著了。
月台之上一個在夜晚寒風中穿著單薄的女孩,跟一隻小黃鴨靠在一起,在等待中,每一分鍾都是好像都格外的漫長。
.......
“哥哥,哥哥......”
霓虹的國土百分之七十都是山地和丘陵,荒野的山路上,行人通常不是擔心有山匪劫持自己,因為山匪對於霓虹人來說實在太小兒科了,人們多半聯想到是什麼分屍拋屍案,美少女荒野神秘失蹤之內的。
路明非記得小時候嬸嬸講晚上走夜路的時候聽到有人叫你千萬不要回頭,而且此刻背後這哥哥哥哥叫聲又純又欲,還有一種說不出孤獨與滄桑,一定是某個女鬼死了太久了急需吸取小鮮肉否則就神魂消散的那種。
路明非緊拽著平底鍋,猛的轉身,他還真是遇到了魑魅魍魎,而且還是超大一隻的那種。
小魔鬼佇立在路明非的背後,冷風居然將他身上的禮服吹的微微顫抖,仿佛現在時間隻在他的身上流動一般。
“哥哥,哥哥......”小魔鬼路鳴澤的眼睛裏充滿著兩種矛盾而又對立的情感,深情而又玩味。
這讓他的看似正常的語氣變的像一個正在魅惑人的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