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礦出事了,埋了幾個人。現在家屬在鬧事,鎮裏的人壓不住,你快點過來做做思想工作。”
“你先等著,我馬上就到!”張一凡掛了電話,朝那老板扔了五十塊錢就急匆匆地跑開了。
“喂喂喂!你的錢。”電話亭老板拿著五十塊錢看了看,“不是假的啊?這人真怪!”
在路上,張一凡幾乎把的士司機給催死了。車子開到一百二三十碼,他還覺得不夠快。
胡雷這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是不再叮囑,不能出安全事故,他怎麼就偏偏出了這種事?在車上,張一凡猜測著事情的起因和最壞的結果。
死了幾個人,又是一大礦難,如果有人把這事捅到縣裏,好不容易搞起來的南溪煤礦恐怕又要停產整頓了。
死人這事可大可小,自己該如何化解這場危機?
帶著忐忑不安的心理,在路上巔波了個多小時,終於趕到了南溪煤礦。
那裏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大都是礦工家屬,也有村幹部,陳致富和劉天林這些鎮領導都在。張一凡遠遠就看到,幾十個情緒暴燥的家屬,拿著鋤頭扁擔,木棍等東西當武器,叫喊著要胡雷出來抵命。
在現場,沒有看到胡雷的人影,這小子估計在哪個角落裏躲難。
“一凡,過來,過來,我在這裏。”胡雷從一個草堆裏出來,指著煤礦地邊道:“這些人都是瘋子,蠻不講理,陳書記他們勸都勸不住。”、“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點。”
情況不是很明朗,張一凡便拉著胡雷在草堆旁邊,了解了大致情況。礦難是今天中午發生的,也就是四個小時前。大約有幾名礦工被因在井底,不知是死是活。
“靠!到底是幾名?你怎麼連個人數都查不清楚。”張一凡急了,對著胡雷吼起來。
“我真的不知道,他們不讓我過去,看到我就要打人。”
“走,過去再說。馬上組織施工隊員,立刻實施救援。”張一凡顧不上那麼多了,拉著胡雷就朝那邊跑去。
“張鎮長來了,張鎮長來了。”有人看到張一凡,便率先喊了起來。
好些被困礦工的家屬見到張一凡和胡雷,情緒就有些激動,“張鎮長,南溪煤礦是你叫人搞起來的,現在出事了,你要負全部責任。”
“對!你也要負責任。”
“胡老板是你的朋友,要是你不替我們做主的話,我們就鬧到縣裏去。”這些人紛紛圍了過來,氣氛很緊張。
陳致富帶著幾個人守在張一凡身邊,唐武也在組織人手,壓住這些暴動的家屬。
“好了,好了!煤礦出事,你們的親人被困,我們心裏也很難過。陳書記和我在這裏要求你們,不要吵。如果你們不希望他們有事的話,請你們退遠一點,不要防礙施工隊的工作。現在我馬上帶人下井,把被困的礦工救出來。”
張一凡說了幾句,從地上撿了頂安全帽戴上,就要朝井下走去。陳致富拉住他,“張鎮,你不能去。太危險了。”
“煤礦是我組織起來的,我不去誰去?”張一凡臉色堅毅,義無反顧的神色。“陳書記,你配合一下胡雷同誌,立刻清點一下礦工人數,看看到底有多少人被困在井下。
“唐派長,你馬上組織人手,維護煤區的安全,千萬不要讓家屬鬧事。”唐武立刻應道,“我馬上去。”
張一凡看看手表,已經三點十分了,也就是說,被困的礦工整整在井下呆了四個半小時。雖然有施工隊在搶救,但進度很不理想。
張一凡跳上一塊大石,扯著嗓子喊,“現在敢跟我下去救人的,每人補貼一千塊現金。”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更何況張一凡堂堂一鎮之長,親臨礦井,那些原本猶豫不決的礦工,紛紛加入了搶險隊伍。張一凡扶了扶安全帽,滿意地點點頭,帶著施工隊走進了礦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