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錯了什麼,一大早就要經曆這種社死場景啊?!
不過許清竹也咬了一口,筷子上還剩一半,許清竹搖頭:“我真的不吃了。”
梁適看著,覺得不能浪費,但……許清竹剛才咬過了。
“你要是潔癖的話,就把那一半扔……”許清竹的話還沒說完,梁適已經把那半個塞自己嘴裏了。
許清竹抿了下唇,什麼都沒說。
而趙敘寧和沈茴那邊,兩人沉默得可怕,卻自帶一種別人不敢打擾的氣場。
趙敘寧等沈茴吃完那一個,還是低聲說:“你現在太瘦了。”
沈茴輕飄飄地看她一眼,“你也沒好到哪兒去。”
趙敘寧苦笑,“這不正和你意?”
兩人聲音都低,但沈茴不知想到了什麼,在一陣走神之後,對趙敘寧的態度沒有之前那麼冷淡,反倒是說話時帶著說不出的繾綣意味,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氛圍一瞬間消失。
沈茴冷聲說:“我可沒有分手後希望前女友去死的想法。”
“就算有也沒關係。”趙敘寧說:“我自找的。”
“你知道就好。”沈茴說。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梁適和許清竹坐在對麵看。
...
忽然,梁適忍不住出聲道:“為什麼相愛的人不可以在一起啊?在這個世界上,彼此相愛就很難了。”
趙敘寧在桌下踢了她一腳,不想讓她再說話了。
而沈茴瞟向她,“你看上去挺聰明啊。”
梁適:“……”
言外之意就是——沒想到這麼笨。
“我就是替你們可惜。”作為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來說,梁適最能感受到的就是世事無常,所以她想鼓勵兩個人,在相愛的時候就奮不顧身地愛,不然等到有一方消失,或是死亡,那可真的是終身遺憾。
“誰都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能活多久,為什麼不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呢?”梁適溫聲說:“去愛相愛的人,去做想做的事。如果有天你愛的人忽然死掉了,那該有多遺憾?”
雖是在表達觀點,但沒有一點兒說教的意味,不會引起人反感。
倒是有一瞬間讓人跟著她的思緒
走。
如果很愛的人,有天忽然消失在這個世界,那應該真的會痛苦和想念一輩子。
沒什麼比死亡還無法忘懷。
趙敘寧忽地看向沈茴,而沈茴低斂著眉眼,拒絕和她對視。
四人皆沉默,是沈茴率先打破了沉默,“可是有人都沒能看見這個世界,我覺得那才是最遺憾的。”
“而我需要用我的一生去彌補那場遺憾。”沈茴補充道。
她聲音冷淡,卻讓人聽出了幾分心酸。
“阿茴……”趙敘寧低聲喊她。
“趙醫生。”沈茴從回憶中抽離,冷聲道:“已經分手了,不必叫得那麼親昵,畢竟你已經有愛人了。”
趙敘寧解釋:“沒……”
梁適和許清竹同時詫異,她們怎麼不知道趙敘寧新交了女朋友?
結果沈茴看向許清竹,“美女,換個老婆吧。”
許清竹:“嗯?”
“Alpha不自愛,就像爛白菜。”沈茴說:“你這麼好,她配不上你。”
許清竹:“……”
許清竹忍不住笑了。
“對了。”沈茴還嫌報複得不夠,繼續和許清竹說:“梁小姐說最愛的人是趙醫生,我覺得你可以成全她們一下,像你這麼好的條件,找什麼Alpha找不到?實在不行,我去做個二次分化,你跟我在一起得了。”
梁適:“?”
“姐。”梁適被她的話驚到,忍不住說:“你還帶這麼撬人的?我還在這呢。”
沈茴淡淡地掃她一眼,“誰是你姐?少亂認親。”
“我和趙敘寧同歲。”梁適說:“而且我喊你姐,純粹是表達我的歉意……我剛剛不應該那麼做,對不起,傷害了你那顆還愛趙醫生的心。”
沈茴:“?”
“你從哪兒看出來我還愛她?”沈茴輕嗤,和她針鋒相對,“不要管別人的感情問題,謝謝。”
梁適:“……”
她開始後悔自己早上的所作所為了。
沈茴又跟許清竹說:“你要是不離婚,我都替你虧得慌。”
梁適恨不得現在捂住許清竹的耳朵,隻見許清竹淡定地看向沈茴,朝她挑眉笑道:“仔細講講。”
沈茴嘖了聲,“梁小姐早上說她和趙醫生才是真愛,跟你隻是形婚,沒有感情的。你這都不離?說不過去。”
梁適:“……”
她心虛地低頭,無奈扶額,在桌下踢趙敘寧一腳,示意她趕緊讓沈茴別說了。
再說她感覺要被許清竹給咬死了。
結果趙敘寧來了句,“我不愛她,是她主動貼過來的。許清竹,我也覺得你可以考慮...
一下離婚的事兒了。”
梁適:“?”
……
梁適知道和趙敘寧的友誼很塑料,但沒想到這麼塑料。
就像是一盤散沙,都不用風吹,自己就散了。
很好。
梁適在桌下踩了趙敘寧一腳,結果趙敘寧麵無表情道:“梁適,你的演技真的很差,我覺得演藝圈不適合你,找個廠子上班吧。”
梁適:“……”
沈茴在一旁道:“上不上班無所謂,關鍵是
我覺得美女得離婚。”
梁適看向許清竹,眼神無辜又委屈,似乎在說——你看她們都欺負我?
許清竹呷著笑,在她肩膀上拍了下,特配合地說:“原來我和梁老師形婚的事兒,這就藏不住了?”
梁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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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那家早餐店裏走出來的,內心五味雜陳。
趙敘寧去送沈茴,梁適在她背後捶了一拳,借此泄憤。
而隻剩她和許清竹的時候,她磨磨蹭蹭地上了車,許清竹閉口不提剛才在早餐店裏發生的事兒,隻讓她閉上眼眯一會兒。
在沉默片刻之後,梁適嚐試開口,“那個……其實我……”
“別解釋了,我懂。”許清竹說:“形婚而已,又沒說錯。”
梁適:“……”
你哪裏懂了?!
結果許清竹又說:“梁老師,我覺得你說得還不夠準確。”
梁適:“什麼?”
“我們這哪算形婚啊?”許清竹說:“充其量是個合租室友。”
梁適:“……沒。”
許清竹聽她這麼說,忽然把車停在路邊,眼神淡淡地看向梁適,纖長的手臂搭在方向盤上,曲起手指在方向盤上漫不經心地敲著,淡聲道:“你沒說錯啊,你在這裏別扭什麼?”
梁適抿唇,“那我們不是形婚啊。”
許清竹挑眉:“我是和你結婚嗎?”
梁適:“……”
梁適悶聲道:“不是。”
許清竹笑,但眼底卻沒幾分笑意,“所以我們不是形婚啊,是合租室友,謝謝梁老師在外邊給我留麵子。”
梁適:“我剛那是為了激沈茴的,沒有那個意思……”
“我懂我懂。”許清竹說:“梁老師別解釋了,你越解釋……唔……”
許清竹的話還沒說完,梁適忽然傾身而上,唇落在她唇上。
許清竹的瞳孔微縮,下意識想避開,但梁適的手落在她後腦勺上,加深了這個吻。
梁適的吻技並不嫻熟,僅有的幾次接吻也都是和許清竹。
許清竹那麼熱烈,她隻需要回應就好了。
而這一次,是她主動的,她主動靠近許清竹,然後在許清竹懵怔看她的時候低聲說:“閉眼。”
許清竹閉上眼睛,跟著她的動作走。
梁適咬她的唇瓣,卻沒有更近一步。
唇在她的唇上輾轉,當許清竹的舌尖兒劃過她唇瓣,試圖撬開她牙關時,梁適卻閉得極緊,且朝她輕輕搖頭。
隻是簡單的一個吻,卻讓梁適滿臉通紅。
良久,她撤離,坐回到位置上,微微喘br息平複自己的呼吸。
她從手邊抽紙盒裏拿出一張紙,伸手輕輕擦過許清竹的唇角,擦掉她嘴邊的水漬。
她溫柔地看向許清竹,聲音帶著敢糾纏完的啞意,聽得人心癢癢。
梁適說:“記住現在的感覺。”
這一刻,是梁適在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