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教學樓高過腳下這棟,看不真切,但確實有紅光冒出。

煙氣在光線的映襯下,並不難被看到。

什麼情況,他不由得心中一緊,失火了?

顧不上喝茶了,他一路小跑下樓,叫上值班的兩個保安,直奔冒煙的教學樓天台。

三人趕到時,五人團正一人舉著一根玉米在火上打架。

教導主任大喝一聲:“無法無天了你們!”

五根玉米有三根掉進了火堆裏。

教導主任氣得跳了腳,依校規處分,載入檔案。

這可是影響高考的處罰,五個人,誰也不敢不求饒。

教導主任訓得口幹舌燥,嗓子眼兒冒煙。

最終到底還是冷靜了下來,厲聲告誡:“若再有下次,定不再留情。”

“五人團”在教導主任的眼皮底下,用磚頭壓滅火,灰溜溜地收拾好殘局。

正欲抱頭鼠竄,又傳來一聲嗬斥。

“給我回去好好上課,再被我發現逃一次課,咱們就新賬舊賬一起算。”

“五人團”忙不迭地點頭如搗蒜。

“另外,今晚的事,不要說給任何人聽。”這幫半大不大的男孩子,真是讓人操碎了心。

教導主任和保安又徹底檢查了一遍天台,並遠眺了校園的各個角落,一切如常。

他靈機一動,這裏視野不錯,以後可以成為他的觀察地。

再帶個望遠鏡來,效果更好。

雖然“五人團”守口如瓶,但循蹈還是從周莫爾處得知了他們的壯舉。

“把你們能的!”循蹈不屑一顧。

想了想,又挖苦道:“好在昨晚是物理老師的晚自習,要是班頭的課,你們就死定了。”

“昨晚我們班可不是好對付的老師,我被罰站到晚自習結束。”顏斌翻著眼,撓著頭,悻悻道。

“活該!”

“找死啊你!”顏斌恐嚇循蹈,他可不讓著她。

張璣逮到機會,嘴上也開始欺負她,“循蹈,你不廢話嘛!不是河馬的課,我們也不逃啊!”

這些個混蛋,就知道欺負好說話的老師。

物理老師姓王,因為嘴生的特別大,被學生們冠以花名“河馬”。

周莫爾在一旁默認點頭,笑得很開心。

石希磊不幹了,竄出來,“你們以後別老是河馬河馬的叫,我那天在校門口見到他,張口就河老師好,把他叫懵了。”他裝作一副虛脫的樣子,拿腔作勢地噴著口水:“靠!嚇出我一身冷汗。”然後又繼續指指點點,“都是你們這一天天把我拐的。”

餘下五人爆笑。

肚皮差點抽筋。

終於捱到周六,循蹈刷完三份卷子,打算瞅幾眼小說。

周莫爾打電話過來:“小蹈,我們晚上去山腳下燒烤,你來不來?”

“又燒?”

“怎麼了?你來不來嘛?”

“那邊不是有農民伯伯抓嗎?而且不知道我媽讓不讓?”循蹈蠢蠢欲動,卻又躊躇不定。

“我們又不烤玉米,抓什麼抓?”周莫爾微微帶些央求的語聲,“出來玩一會兒嘛!馬上就要過年了,你媽不會看你很嚴的。”

“那好吧!”答應的一點也不勉強。

現在是,隻要不學習,幹啥都行。

果然,循蹈和母親說和同學們出去走一走,放鬆一下,她立刻就同意了,隻是讓她別太晚回來。

行至山腳下時,火都已經升起來了。

一圈磚頭繞著火堆,“五人團”繞著磚頭圍坐一圈。

看到循蹈過來,周莫爾踢身旁的張璣,叫他讓點位置出來,他自己也向反方向挪了挪,騰出了個空位。

“怎麼才來?我們剛忙完你就到了。”張璣一邊撥弄火,一邊抱怨。

“現在的女的,特別會逃避勞動。”石希磊補充道,他們剛才拾柴生火,是費了點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