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跑車在馬路上急馳而過。
“如果是關於原江大廈昨晚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什麼,我隻是個普通市民。”
規規矩矩坐在後座,明秀委婉為自己開解。
“沒關係。”沉默的監察官語氣輕柔,“那晚的事情確實很遺憾,但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了。”
“是啊,武裝分子太可惡了。”
明秀義憤填膺企圖加入討伐。
監察官回頭,他的唇色很淡,幾乎和邊上的肌膚一個顏色。
“可惡嗎?我倒覺得那位神子更加可惡。”
他淡淡說道,一句話讓明秀心髒停跳一秒鍾。
啊哈。她的馬甲果然進入官方組織視線裏,並且吸引了滿滿的仇恨值。
監察官沒有在意明秀的反應,他閑適的坐在駕駛座上,一隻手控製著方向盤。
“她的介入讓一切發生了更好的變化,我本該感謝她,但她不應該把‘奇跡’放走。”
明秀迷茫的“啊?”了一聲,她感覺監察官的態度有些奇怪。
“我等了這麼久,容忍放縱他的實驗,就是為了得到那生命的奇跡,可惜終究是付諸流水了。”
監察官雲淡風輕的講著這些可以讓自己完全身敗名裂的話,語氣中有些遺憾。
車窗外的天色逐漸陰沉,明明是上午陽光正好的時候,車道上空空蕩蕩的,隻有這一輛黑色的跑車如同幽靈般行駛在路上。
監察官仍然如常開著車,但他的頭轉了過來。
弧度接近360度,是人類無法扭到的程度。
他臉上的墨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摘掉,露出了黑黢黢的兩個窟窿,臉色青白,沒有半點血色,他向明秀露出了一個巨大的和善笑容。
嘴唇幾乎咧到了耳朵縫,露出了裏麵白森森的牙齒與牙肉。
車內驟然寂靜——
平凡的車廂褪去了偽裝的外表,露出了光怪陸離,斑駁刺目的內裏。
漆黑的靈性如同囚牢般緊緊包裹住整輛車,形成了脫離於現實世界的一片孤島,隔絕了外麵的世界。
明秀默默與他對視了一會兒:
“開車得看路。”
“哦。”
他轉了回去,繼續一本正經開著車。
窗外的風景逐漸變得熟悉起來,車停到了望隴高中門口,如果不出意外,明秀現在本該在學校裏麵上課。
車外,有遲到的學生匆匆走過,也有豪車一路飆過,但這些與車內仿若處於兩個世界。
“你等在這兒,我去接個學生。”
監察官的語氣仍然輕柔。
“我可以去上學嗎?我非常思念我的課堂。”
監察官輕笑一聲,重新戴上墨鏡的他看上去沒有了異常感,甚至有些蒼白的俊秀。
“不行哦,乖孩子要好好待在車上。”
他下車了,背影很快消失在了學校的門口,站崗的保安一無所覺有人進入。
車廂內一片寂靜,明秀嚐試了幾下開門,開窗,跑到駕駛座上按開關等操作,無果。
她安詳的回到了位子上去,不做過多的掙紮了。
陰溝裏翻船,她以為自己是被正派的官方人員盯上了,萬萬沒想到還有二五仔這種物種的存在。
而且她還打不過。
和之前遇到的野雞神秘學愛好者不同,眼前這位監察官很顯然是位專業人士。
而她更加是連神秘學的門都沒有入,隻會憑借本能運用一些紅月的力量,去哄騙一些小朋友和門外漢。
她隻是個弱小可憐無助的普通市民,頂多是被認定具有某些進入神秘學領域的天賦,何德何能轉眼就被神秘學職業選手綁架了。
監察官回來的很快,他身邊跟著一個學生。
謝芝芝上車了。
——
“今天周二,明秀沒有去學校,也不在家。”
“我調取了周邊的監控,她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原江大廈附近,她被監察官帶走了。”
阿納斯塔西婭麵色陰沉,她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讓她格外煩躁。
葉文剛從外麵回來,行色匆匆。
“昨天人魚出逃之後,淩晨開始,監察官陸陸續續帶走了六個學生,都是我們那天挑選出來麵試的學生,而且……都是女孩。”
他放下了資料開始開始聯係導師埃爾維斯,一邊繼續和他的師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