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您落下東西了。”
地下停車場的燈光曖昧不清,照亮安室透手上的一把鑰匙。
惠看見後摸了摸口袋,“剛才放在桌子上忘記拿了。”
織田作搶先在惠前麵接過鑰匙,“謝謝,請問還有什麼事嗎?”
安室透掃過他們身旁的黑色跑車,麵上掛著假笑,“織田君也喜歡保時捷?正好我有一個認識的人開的也是保時捷,不過我個人比較喜歡馬自達或者豐田。”
保時捷代表組織,馬自達代表中立,豐田代表警、方。
安室透的目光幽深難測,不放過織田作每一個表情變化,所以他究竟代表哪一方勢力呢?
“談不上喜歡,隻不過是朋友送的,比較在意。”
惠在一旁聽不懂兩個大人在打什麼啞迷,但他本能地感到危險,於是拽了拽臨時監護人的衣角道,“我們回去吧。”
安室透不死心地追問道:“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織田作之助?”
難道他猜錯了?其實幕後那個人不是他?
織田作讓惠先上車,重新看向安室透的眼神已經明顯冷漠下來,褪去木然的外衣,在其掩蓋下是久經殺伐的冷厲。
“我應該知道什麼…以及我並沒有告訴你我的名字吧。”
這種氣勢絕不是什麼小嘍囉擁有的,麵對他總有種麵對琴酒的錯覺,安室透心中叫苦不迭,自己大抵是誤會了。
要不是那藥至關重要,他也不會這樣杯弓蛇影。
現在隻能扯些子虛烏有的野史打哈哈道:“不是說客人你,是說的曆史上的大文豪織田作之助,他和朋友太宰治夜談的內容。原來客人您也叫織田作之助,實在是誤會,哈哈哈。”
織田作沒有接話,幾秒後恢複原樣。
“把合同簽下的話怎麼看都不虧,你為什麼要猶豫呢,長澤?”
坐在小島麵前的婦人早就沒有當初在夜、店裏一擲千金的得意模樣,談不上蓬頭垢麵,但也麵如枯槁,心如死灰。
長澤的手握住簽字筆,原本精致漂亮的美甲斑駁失色,“好手段,真是好手段,小島治!居然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籠絡我的心腹。”
“我認輸!”
她用顫抖的手在那張股份轉移合約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無償贈送’,真是可笑,當初她出來花天酒地的時候可沒想到會配上自己的身家。
小島那家夥深藏不露,就像一條毒蛇,一旦被纏上就隻有被蠶食殆盡的份兒。
“籠絡?他們的價值還沒有到那種程度,隻是感覺自己的利益受到損害,自然就來投靠其他可以給他們帶來利益的人。”小島讓身後的黑衣保鏢收起桌上的紙,自己翹起二郎腿,滿不在乎地說。
“利益受損?怎麼可能,我們公司的利潤一直很可觀!”
“等一下,等一下,我為什麼要在這裏給你解釋這些?喪家犬就該回到自己的地方去,不然,我可不能保證小中也和小鷗外會不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
她的心髒一縮,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起來,她曾經見過一次,餘光瞥向房間的各個角落,它們現在在哪裏?!那兩個吃人的怪物在哪兒?!
當初小島治背著她把奢侈品賣了,暗中養著兩個怪物,這也是她為什麼這麼快投降的原因之一。
不,不能死,她不能死在這裏,隻要活著就有希望,就還能扳倒小島治。
長澤眼角劃過一抹陰毒,她忙不迭地離開。
保鏢見她走了恭敬地詢問道:“老板,請問需不需要將她除掉,以絕後患?”
小島治眼都不抬一下,冷聲道:“你是想讓我位置沒坐穩就立下一個失約無信的人設嗎?”
保鏢一驚連忙說:“屬下沒有那個心思,隻是,隻是…”
見他緊張得舌頭都打結的滑稽模樣,小島治反而笑了,“不要那麼緊張嘛,笑一笑,笑一笑,我隻是開個玩笑。”
“來——跟我做,哈,哈,哈。”
小島治誇張地把他的嘴角向兩邊拉,不管他笑的比哭的還難看,自顧自地說:“對了,小中也和小鷗外呢?你們有沒有叫人去遛它們,咒靈也是需要鍛煉的,不然等我要用的時候他們太弱了可不行。”
其中一個保鏢馬上把一個兩個大籠子從角落裏推出來,掀開蓋在上麵的黑布,在他們裏麵什麼都沒有。
但他們知道裏麵存在的東西絕對能夠輕鬆殺死他們。
在小島治的視角下籠子裏赫然是兩隻非人類長相的克係生物。
有了新樂子的小島治馬上放開可憐的保鏢,轉身歡快地走到籠前,仿佛它們不是吃人的生物而是可愛的小貓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