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他又是怎麼知道今晚會出現女鬼的?”
張敬雲搖搖頭,看向零,果然這個莫名出現在邊緣區的零不是普通人,就連他關注的新人都不一般。
本來隻是吃瓜、看熱鬧卻被接二連三打臉的圍屋居民,紛紛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他們互相交流,做出各種猜測,看向池鈺的目光已經有點不一樣了。
可池鈺卻突然用指關節敲了敲牌位,一副誇獎的語氣說道:
“木頭疙瘩,幹得不錯啊,本來我想用你當武器打女鬼的頭呢。”
剛剛對池鈺印象有點不一樣的海底居民:……
所以什麼提前計劃、早就算計好了都是假的吧?
這個池鈺會帶著牌位出來,隻是為了當武器防身吧?
果然一切都是巧合!
他們就知道!這個二百五新人怎麼會那麼聰明!
“算他命大,這種事都能靠巧合!”
“嘁——我還以為多厲害呢!”
池鈺休息了一會兒,抱著牌位坐起來,看到那女鬼沒有離開,還企圖一點點靠近,並不打算放過他。
牌位的威懾力似乎有限,池鈺幹脆起身往四樓走去。
他走一步,女鬼就跟進一步,直到池鈺走上四樓,女鬼才徹底不跟了,站在四樓下麵的台階處,怨毒地看著他。
池鈺推測四樓可以暫時當成一個安全屋,至少女鬼現在不敢來四樓。
可她不敢來四樓,她又是從什麼地方掉下去的?難道是屋頂?
池鈺從欄杆邊探出頭,隻看到頭頂寬大的屋簷,沒有發現哪裏能上屋頂。
這時,池鈺身邊猛地刮過一陣冷風。
四樓常年無人來,地上都是灰塵,月光下,地上突然出現一雙腳印,腳印路過池鈺,輕飄飄地往前走去。
池鈺看著越走越遠的腳印,從口袋裏翻出手機,打開後置燈,跟了上去。
腳印徑直走到一扇房門前,房門在黑夜中自動打開,腳印走進房中。
池鈺站在門口,借著手機的光亮往裏看,這是一間臥房,陳設齊全,雕花床、木桌、書架應有盡有。
腳印來到木桌前,椅子自動拉開,掛在筆架上的毛筆飄了起來,懸浮在空中,輕微擺動著筆杆,就像被人握在手裏寫字。
池鈺輕手輕腳走進去,沒有靠近木桌,直到那隻筆“啪”的一聲從空中掉下去,他才靠近。
桌子上也滿是灰塵,隻有掉下去的筆在灰塵上留下一道痕跡。
在筆架邊,堆著一摞書,書脊上的線已經有些脫落。
池鈺把牌位放在一旁,借著手機的光亮去翻書,發現都是些情情愛愛的話本。
他在其中一本書裏,發現了一張對疊的紙。
紙的一邊呈鋸齒狀,應該是從本冊上撕下來的,上麵寫著細小的毛筆字:
十一月初二,圍屋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老爺叫來西洋攝像師拍全家福,大少爺也從四樓下來了。我和管家沾光,跟著拍了幾張。
結束前,老爺大度,讓下人全出來跟主人家合影,我有幸站在大少爺身側,聞到他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味道,比初雪還好聞,和二少爺不一樣。
結束後,管家讓我送大少爺回房,我第一次跟大少爺說話,告訴了他我的名字。
我說我叫綿綿,綿糖的綿。
池鈺看完,將紙塞回去,剛抽出另一本書,就從裏麵掉出一張照片。
照片是黑白色的,右下角寫著:
綿綿,冬月初二。
照片上是一個看著隻有十八九歲的少年,身量不高、形態纖細,細軟的黑發貼在額角,露出一張精致、漂亮的臉蛋,漂亮得讓人一眼難忘。
池鈺微微皺眉,盯著照片上靦腆微笑的少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這個叫綿綿的少年,長得和他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