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後,改變的還有這群圍屋住戶。
他們不再三兩站在一起,各家各戶都保持著距離,彼此戒備。
秦淑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章華用剪刀將纏繞在秦淑骨架上的繩子剪斷,繩子已經被血染成了紅色,濕淋淋的,仿佛一擰就能滴出不少血水。
秦淑是被人綁在椅子上塞進祠堂的,她絕對不是自願,而昨晚本該守祠堂的人是杜忠。
這事是誰做的,不言而喻。
池鈺悄悄往下走,藏在二樓和一樓的樓梯拐角處。
他記得每次中午吃飯,杜忠的飯桌都是秦淑收拾的,飯菜也是秦淑做的,這兩人早就搞到了一起,有這一層關係在,杜忠還是把秦淑送上了死路。
秦淑看著可憐,卻也曾將自己的親生女兒扔進祠堂替她,隻能說他們都不是好人。
池飛武眼睛死死盯著秦淑還帶著點肉渣的骨頭架子,他不知道還要在這個鬼地方待多久,反正他絕對不能守祠堂!
想到這裏,池飛武越加握緊女人的手。
女人畏畏縮縮地站在池飛武身後,怔愣地看著秦淑的屍骨,喃喃道:
“飛武,我能相信你嗎?”
池飛武精神緊繃,壓根沒注意到身邊的女人說了什麼。
女人的眼神從怔愣到絕望,漸漸有些瘋狂,那些瘋狂最後都沉澱成了憎恨。
池鈺觀察著池飛武身邊的女人,這是他唯一沒有人物卡的圍屋住戶,他決定找機會觸發一下。
杜忠見章華收拾好祠堂,又把秦淑的屍骨往祠堂裏拖,冷嗤一聲道:
“今晚該輪到謝佳佳守祠堂了,你可別忘了。”
自從許躍死後,謝佳佳幾乎沒什麼存在感,一直呆在角落,此時被點了名,肩膀瑟縮一下,抬頭看向杜忠,眸光明明滅滅,不知在想什麼。
章華將秦淑的屍骨拖進祠堂後關上了門,像上次收拾許躍的屍體一樣。
圍屋住戶散開,紛紛往樓梯上走。
池鈺見此站了起來,穿好外套,把牌位藏在外套裏,回到三樓的樓梯拐角。
上樓時,池飛武已經鬆開了女人的手,自己沉著臉走了上去,也不管他身後的女人踉蹌著追他,這剛好方便了池鈺。
池鈺等女人走上二樓時,衝了下去,和女人撞在了一起,兩個人紛紛後退幾步,女人精神恍惚,看都沒看池鈺,繼續去追池飛武。
成功觸發人物卡後,池鈺飛快回到三樓的房間查看救贖,他終於集齊了圍屋住戶的人物卡。
【丁霓:
池飛武的老婆,懦弱膽小。
憎恨池飛武。】
憎恨池飛武?
池鈺眸中有些興味,池飛武看樣子可不知道丁霓憎恨他。
關上救贖,池鈺脫下髒汙的外套扔在地上。
他從布衣櫃裏翻出幹淨的衣服,轉身去了一旁的小浴室。
雖然這房間又小又簡陋,但浴室還是有一間的,隻是狹小的轉身都困難,並且隻有冷水。
他一邊扔衣服一邊往浴室走,露出的皮膚白到發光,還不讓把牌位帶進浴室,找到一個水盆,放滿水後把牌位扔進去,擺在了一旁的小板凳上。
看著整個泡在水盆裏被淹沒的牌位,池鈺有些遲疑:
“木頭這麼泡著應該沒事吧?”
他也就遲疑了一瞬,立刻不再管牌位,轉身打開淋浴,抖著身體衝冷水。
牌位泡在水盆裏,在淅淅瀝瀝的水聲中,緩緩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