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知道範天林渣,但沒想到渣得這麼沒有底線,一邊貪慕秦淑寧給他的權力,一邊又貪戀她的美貌,甚至想把她養為便宜外室。
就這種男人,被糞坑淹死都侮辱了糞坑!
要按照陳曦本來性格,早就將範天林直接爆頭,但現在她懂了形勢比人強,於是假做歎氣哀怨道:“我倒是想追隨天林哥,可惜我連去京城的路費都湊不到,這樣窮苦的我根本配不上哥哥。”
範天林腦子裏精蟲作祟,被陳曦一提醒才發現愛情如此現實,沒有銀子的男人壓根沒臉談戀愛。
“是我想簡單了,”範天林從懷中掏出兩張小額銀票,“這裏有四十兩銀子,應該夠你撐到進京。你放心,等進了京城,我就接上你,給你安排吃住地方,萬萬不用你操心。”
銀子其實範天林有,這些年也攢了幾百兩,但他是瞞著秦淑寧好不容易存下的,實在不舍得都給出去。
女人他喜歡,銀子他更喜歡。
陳曦:“……”講真,她見識還是太少,也怪她原本世界太過富有,周圍最差也是小富級別男人,真心沒見過這種小氣又好色的渣滓。
但到了這個地步,陳曦還是不挑剔了,有點賺點吧。
陳曦接過銀票後感歎道:“多謝天林哥哥,您放心,為了能夠見到您,我就算省吃儉用爬也要爬到京城去。您不知道,這幾年見不到您,我是怎麼煎熬過來的。”說著擦起了眼淚,苦情戲十分到位。
見陳曦如此傻白甜,範天林反而有些過意不去,又忍著割肉的疼痛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鄭重放到陳曦手中:“這二十兩是我最後壓箱底了,你路上也別太節儉,安全第一。”
陳曦心裏“嗬嗬”,六十兩銀子也就是當初原主娘家資助他的零頭而已,至於這麼心疼麼!
這種窮狗讓人無言以對。
要到了銀子,陳曦輕輕推開範天林,走到桌前擺好了紙筆,眼中擠出幾滴眼淚,委委屈屈又十分無奈道:“天林哥哥,我深知自己已經配不上如今的你,還請哥哥幫我寫一份和離書。”
“青梅竹馬,一朝分別,我這心都被剜了一層又一層,真的好苦好苦。”陳曦捂著心窩子哭泣道。
範天林回來之前一直想的是寫休書,而且早已經揣在了懷裏,但見到這樣對他依依不舍、分外戀慕的陳曦,他有些不忍心了。
尤其燈下看美人,朦朧柔美又多了幾分,簡直讓他驚心動魄,想立刻將人擁在身下把玩一番。
男人這種玩意兒,一旦色蟲湧進腦子裏,當真會喪失一部分理智,於是腳比心先動,慢慢挪到了桌前,手也開始動了起來。
“一別兩寬,各自歡喜。”陳曦拿著和離書,嘴裏輕輕念著,眼珠子滴答滴答砸到了桌子上,像是全天下最可憐的棄婦。
範天林一把將人抱住:“阿曦你放心,這張紙隻是名義上哄姓秦的那個女人,我心中愛的唯有你一個。”
陳曦正要將範天林推開,便聽見外麵有動靜,好似衝著茅廁去了。
範天林嚇得身子一哆嗦,趕緊將陳曦放開。
陳曦順勢歪倒在桌旁,發出了“咣當”的聲音,動靜有些大,引起了外麵人的注意。
“天殺的賤人,大晚上不睡覺弄出動靜,你是要嚇死誰?”張氏的罵聲傳來。
當初陳曦父母在的時候,張氏得忍著點。等陳曦父母不在,自己兒子也不在了,張氏還得忍著點,總之她自認為沒使出過婆婆磋磨媳婦的手段,很不過癮。
如今一朝得勢,張氏可算是揚眉吐氣了,所以張口就罵。
陳曦好似嚇得一哆嗦,像一隻受驚的小鹿一般惴惴不安地望著範天林。
範天林知道自己的母親不是什麼文雅人,但這樣大剌剌連麵子都不顧,他也覺得有些太過了,於是小聲安慰道:“我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對你這個兒媳婦其實還是很滿意的,你別往心裏去。”
陳曦紅著眼睛微微點頭,然後腦袋低垂下去,隻留下白皙的脖頸引人遐想。
看著這樣誘人的陳曦,範天林忍不住再次行動,一把抱住了陳曦,嚇得她嬌喘了一聲。
張氏聽到了動靜後十分狐疑,也顧不得肚子疼了,風一樣推開陳曦的房門,嘴裏不幹不淨道:“你個賤人,我早就懷疑你背著老娘偷人,沒想到真被老娘逮住了。”
張氏平時看不慣陳曦,最大原因就是這個兒媳模樣太好、身條太順,一看就不是安分人,把自己兒子魂魄都勾去了一半。
等兒子去的這幾年,張氏更是時時懷疑陳曦偷人。但她想著就算偷人,也算是給家裏賺一些外快,所以就隻能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