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指了指那堆拾撿者不明的柴火,小臉不自然地扯了扯。搶占他人勞動成果的感覺,果然跟做了賊似的啊。
裘連翊倒沒有揭破她,把柴火堆在了一起,又去忙別的。
看到裘連翊拿了碗筷準備去清洗,她主動請纓:“我來生火!”
裘連翊到底心疼她,幫她生好火才離開,囑咐她燒點開水,並架好了鍋,倒了水。
林夢夢把柴火折斷後往石灶裏塞。
裘連翊洗完碗回來時,遠遠看到生火處濃煙滾滾,黑了一大片。以為起了山火,他快步走回來,卻看到林夢夢趴在地上,正用嘴對著土灶使勁兒吹氣。她整個兒在煙霧裏若隱若現,煙霧正是從灶裏散出來的。
她一邊吹一邊咳嗽,兩隻手不停地在臉上抹,轉頭來看裘連翊時,裘連翊給嚇了一跳。她的兩隻手抹了許多黑碳灰,黑乎乎的,又往眼睛去擦,眼圈也變得黑乎乎的,跟大熊貓有得一比。
“這火隻聽你的話,我一碰就滅!”沒等他說話,她就開始控訴。
裘連翊無奈地搖了一下頭。塞得那麼滿,灶裏空氣不足,怎麼可能燃。他把林夢夢拉起來,掬起水幫她把兩個大眼圈洗掉,然後把手也洗過一遍。林夢夢看著因為她洗過而烏黑的水,默默地紅了一下臉。
洗幹淨了的林夢夢又恢複了白白淨淨,粉粉嫩嫩的樣子,裘連翊這才牽著她回來,給她壘了一個石凳讓她坐著,自己去生火。
火光很快升起來,紅通通的火苗照紅了林夢夢的臉,她的眼睛裏滿是興奮和驚奇,“裘連翊,你真是太厲害了!”
對於這種評價,裘連翊早已見怪不怪,沒半點反應。
林夢夢童鞋為了充分體現自己的價值,包攬下了洗菜切菜等一係列工作。這是她的老行當,裘連翊自然是放心的,坐在火邊在需要的時候遞一兩根進去。即使坐在柴火堆裏,他都高貴霸氣,黑色長風衣將他舊上海霸主的形象展現得淋漓盡致!
跑腿小二林夢夢童鞋則渺小得像一隻搬家螞蟻,一會兒搬這個,一會兒搬那個。在完成了初步準備工作後便開始快樂地炒菜。炒炒炒炒,炒得一張小臉紅通通,油乎乎
她把裝油的瓶子當成礦泉水瓶,一會兒倒一點兒,一會兒倒一點兒,全都用來洗手和洗臉了。
裘連翊狠狠抽起了臉,在意的不是沒油炒菜,而是火太大會把她那張臉直接給燒烤了。他把火往自己這頭抽了抽,沒敢燒大。
沒油可用的林夢夢不得不把剩下的菜全都換成清水煮。清水煮牛肉,青水煮菠菜,青水煮土豆絲
看著滿桌子的青水,她特別內疚:“不好意思啊,油漏沒了。”
裘連翊的目光無比陰沉地落在了林夢夢臉上:“林夢夢,我發現你的一個功能非常好,絕對不會出問題。”
“是嗎?”林夢夢童鞋仰起了小油臉,滿是期待,“哪一個?”
“暖床!”
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林夢夢童鞋深受打擊,橫了某人一眼:“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油我能怎麼辦?”
油在呐喊中:咋沒地你不知道麼?
事實證明,林夢夢的暖床功能也不保險。當晚,裘大王吃得起勁,某人抹了一手血出來:“不好了!血崩了!”
裘連翊嚇得不輕,以為在不知情下讓她懷了孕又把她做得流了產發生血崩。他急得一個電話打到摟著老婆呼呼睡大覺的某醫學博士家裏,勒令對方馬上想辦法。博士倒還理智,問了經期問反應,問了一堆。
裘連翊不耐煩了,“到底怎麼處理!”
博士回了他一句話:“該怎麼處理你女人最清楚。”
“混蛋!”他還是第一次發火到失控,對方卻已經掛斷了電話。他準備第二次打過去,身邊的“病人”突然弱弱地牽了牽他的衣角:“不用打了,我是來大姨媽了。”
“”
林夢夢軟塌塌地躺在床上,慶幸自己終於看到了新一天的太陽。昨晚裘連翊在聽到她說是大姨媽來了時那表情,簡直想把她活剝了生吞,或幹脆掐死!
要是真掐死了,往海裏一丟,拋屍滅跡!林夢夢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記不住姨媽造訪時間是她的錯,可它來得那麼歡脫,簡直奔湧而出,她被嚇到也是正常的嘛。
林夢夢偷偷去看某正在看文件的冰塊,從昨晚那事後,他就沒睡覺,一直坐在那裏處理公事,用沉默表達了對她的徹底鄙視加憤怒!
好吧,都是她錯了。
林夢夢決定將功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