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引狼入室將計就計 五(1 / 2)

煙雨入江,春色入驀然,宛若丹青未幹,聽聲來繾綣慢。

茶鋪上,夥計眉順眼的把茶端茶到一個白衣人的麵前,不經意間和那白衣人對視了一眼,就慌慌張張的退下了。

白衣人沒注意那夥計奇怪的神色,喝了口夥計端上來的茶,他握緊手中的白玉簫,結賬後傘離開了,往著姑蘇城外的樹而去。

姑蘇城外樹中,雨水衝刷著樹葉,白衣男子撐傘站在一棵梧桐樹下,濺起的雨水濕了他月白色衣擺,他卻不甚在意,一直出神的仰首看著青蔥的梧桐樹。

一柱香後,他還是住這樣的姿勢看著麵前的梧桐樹,未挪。

約過了幾刻,一陣踏水的腳聲靠,月如故還是著看梧桐樹的姿勢,頭也不的道:“來了?還挺準時。”

來人正是王寧青,他著傘,看了看月如故修長的背,道:“月公子托人找我出來,可是有麼事嗎?”

月如故未答。子裏除了雨水的刷刷聲,靜謐無比。

他是背對著王寧青的,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王寧青兀自的道:“我姐姐說我們王家滿門滅跟沈老爺有關,月公子這話可否實?”

月如故還是未答。

王寧青訕訕笑了笑,繼續道:“沈老爺也不知道是得罪了麼人,居然人殺了,可惜啊。”說到此處,他唏噓不已。

一直沉默不語的月如故帶著開口了,他嗤笑一聲,道:“可惜嗎?沈明死了不是正合你意嗎?這樣就不會暴露了。”

王寧青麵露不解之色,道:“月公子,你說的我怎麼聽不懂?”

月如故緩慢的轉過身,直視王寧青,道:“聽不懂?嗬嗬,演的不錯啊,你屢次三番的試探我,不就是為了探出我的身份嗎?現在都擺在麵前了還不願承認?”

王寧青一幅不知你所講為何的表情,道:“月公子,你怎麼了?是淋了雨身體不舒服嗎?怎麼說些我聽不懂的話?”

月如故往前走了兩部,幾滴冰涼的雨水在了他的臉上,顯得他此刻的臉色蒼白,他道:“裝,繼續裝,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故意演戲嗎?你是和沈明合作滅了王家滿門,為的就是找到鳳凰令,結果鳳凰令沒拿到,反而又在我去王家勘察搖身一變成王寧青,間想楚了其中關竅,特地的利用王寧青這一層身份試探我的身份,為的就是明我是不是鳳汐的兒子,鳳凰令到底在不在我的手上。”

鳳凰令自梧桐閣覆滅後就小閣主鳳汐帶著逃亡了,鳳汐死後鳳凰令次失蹤,連帶著那個幼小的兒子也一並失蹤了,鳳凰令極大可能就在那個幼子身上。

“後來你又發現我對沈家日一日的施壓,導致沈明不得不來向我求生路,你也料到我可能會問沈明關於你們之間合作的目的,索性就來了個殺人滅口,反正死人不會說話,死無對,這樣我就查不到你們背後的目的了。我說的對吧?王寧青公子?或許我應該你正的字,穆軒!”月如故直視王寧青,一字一句的從嘴裏擠出了這個字。

聞言,王寧青嘴裏傳出來一聲的笑聲,像是扼住脖子從嗓子裏發出來的,陰邪森冷,刹那間不屬於王寧青身上的那種寒意與血腥氣散發而出。

隻見‘王寧青’伸手在耳朵下揪起一小塊皮膚,用力一撕,一張易麵就下來了,露出了本尊的模樣,妥妥的一副外族人長相。

穆軒把易麵丟在地上,雙手抱在胸前,陰側側的看著月如故,道:“藏得這麼好,居然還是你看出來了,有種患得患失的失敗。”

月如故道:“也不是失敗,要不是王錦詩的一句話,不定我還發現不了你。”

穆軒剛想問出哪一句,突然間福至心靈就明白了,沈鈺大鬧書畫閣,他假扮王寧青和王錦詩相認的那一次,王錦詩哪一句‘你額頭上的疤痕怎麼消失了’,想必就引起了月如故的懷疑。

穆軒道:“你就是憑借這句話對我起疑心的?”

月如故道:“不止,還有你剛入住沈府對沈府處格局的了解,以及我挑破身份從沈鈺院子裏出來,撞見你的那一次。”

前麵都還不足矣明麼,讓他最後定王寧青有問題的定論就是蹭到牆灰的衣擺。

穆軒遺憾的歎氣,道:“看來我露出的破綻還挺多的,讓月莊主這麼快就把我查了出來,我本想在拿到鳳凰令後就月莊主一條生路的,奈何月莊主慧眼識珠認出來了,那麼就隻能另了。”

至於麼,他沒說。

月如故道:“比如?”

穆軒開玩笑的笑道:“比如殺了你拿到鳳凰令。”

月如故絲毫不見慌色,嘴角還是風輕雲淡的勾著一抹笑意,道:“你覺得可能嗎?”

說到‘可能’兩個字時,樹裏的灌木叢開始沙沙作響,隨從子裏衝出了二十來號暗,手長劍把穆軒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