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陰陰冷冷,飄忽不定,現在太陽已經落山,聽見這個聲音不禁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什麼人,大言不慚?”許莽最先開口,他也真是人如其名,十分莽撞,說完他站起來就要出去。
莫遠山快步來到他麵前,伸手攔住:“三弟莫要衝動,先搞清楚情況再說。”
說罷他當先走了出去,高正亭和許莽緊隨其後,莫遠山對高正亭使了個眼色道:“讓其他兄弟守好鏢。”
高正亭點了點頭,轉身而去。
林玄見狀,也提著寒霜站起身來,莫遠山對林玄道:“對方明顯是衝我鎮南鏢局而來,林兄弟不必趟此渾水,在此等候一會,我們兄弟去去就來。”
林玄哈哈一笑,道:“剛剛得莫兄贈劍,現在就對莫兄的事不管不顧,那叫林玄今後還如何有臉見人啊?”
莫遠山聽林玄這麼說,也不再阻止,對林玄拱了拱手:“既如此,那就請兄弟跟為兄一同出去看看吧。”
許莽走了上來,用力在林玄肩膀上拍了一下:“剛剛還以為你是個繡花枕頭,沒想到還挺有骨氣!好,你這個朋友,我老許交了!哈哈哈……”
林玄苦笑著聳了聳肩,幸虧他此時內力大增,身體也選比從前強壯,要不給這個莽夫這麼一拍還真是不好受。
三人一同來到客棧門口,隻見門口的石墩上正坐著一個道士打扮的人,看麵貌倒是看不出年紀,此人一身白袍,頭頂天師冠,腳踏一雙道靴,右手拿著一柄拂塵,搭在自己左手臂彎處,左手成掌立於胸前,雙目微閉,仿佛入定一般。
林玄三人左右環視一圈,卻沒有發現其他人,許莽開口道:“我說那道人!剛剛可是你喊的話?”
道人依舊沒有睜眼,隻是開口道:“你們就是鎮南鏢局的人?”
“是又如何?!”許莽大喝一聲,就要衝上去動手。
莫遠山開口:“三弟!”
許莽聽見莫遠山開口,立刻停下腳步,看向莫遠山。
莫遠山對著道人拱了拱手:“在下鎮南鏢局莫遠山,途經貴寶地,不知何事得罪閣下?如有不到之處,莫某這裏向閣下賠個不是。”莫遠山為人沉穩,若是能不動手解決,他也不想多生事端。
“什麼遠山近山的?道爺沒聽過,道爺收人錢財替人消災,今天有人出錢,買你們護的那丫頭的小命,我鬼道人也不想多造殺孽,你們自覺將那丫頭交出來,我放你們一條生路。”道人緩緩道來,他的語氣非常平靜,根本不像是來劫鏢的,倒像是在給人講道說法一般。
“鬼道人?!”莫遠山心頭一顫:“殺手榜排行十八的鬼道人?”
這鬼道人成名很早,在江湖上名氣不小,莫遠山很早就聽說過了。別看他在殺手榜排行隻在區區十八位,但天下高手何其多?能在殺手榜占據一席之地的都已經是高手了,更何況還是榜單上非常靠前的鬼道人呢?傳說這鬼道人曾經一夜之間將一個小門派數十人給殺的雞犬不留,手段之歹毒令人發指,也曾有許多正派人士想要圍剿,但卻從未成功。這鎮南鏢局雖然也有些名氣,但是對付些山賊土匪還行,這種武林高手他們是萬萬比不上的。
可若在平時,自己打不過還可以跑,但是這是在走鏢,如果丟下委托人自己跑了,那別說是他,就是鎮南鏢局今後在江湖上也無法立足了。
莫遠山念頭飛轉,權衡利弊之後,開口道:“原來是鬼道人前輩,晚輩有眼無珠,不知前輩大駕光臨。本來前輩的要求,晚輩但凡力所能及,必定為前輩效力,但此次不比尋常,晚輩既然接了這趟鏢,就必須要盡力將鏢送到,若是答應了前輩,晚輩等今後也無法在江湖立足了,不如這樣,前輩拿了多少暗花,晚輩等願出雙倍,還望前輩看在我鎮南鏢局的麵子上高抬貴手。”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聽不進道爺的勸告,那你們就陪著那丫頭一塊留下吧。”鬼道人哼了一聲,突然消失在石墩之上,在場除了林玄,根本沒人看出來他是怎麼不見的。
轉瞬間鬼道人已經來到許莽身前,手中拂塵一卷,向著許莽的脖子纏了過去,口中依然平靜的道:“剛剛就是你嗓門最大,就先殺你吧。”話音未落,拂塵離許莽的脖子已經不到半尺了,而莫遠山和許莽居然完全沒有反應。
就在鬼道人以為這一擊必然得手之際,突然從旁邊伸出一把烏黑的劍鞘,劍鞘不偏不倚,正點在鬼道人這一招手腕的盡頭,如若他不變招後撤,這一劍就會點在他的脈門之上。
這鬼道人也是了得,看到劍鞘點來,腳尖一點,整個人向後退去,落地定睛一看,出劍的正是站在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林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