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害羞嘛，不就是想他想得睡不著，這有什麼丟人的？”
“你不是還說，等我找到真愛，我們就舉辦浪漫的四人婚禮？”說完怕匡釗不信，又親親熱熱地給周衍夾菜，末了添一句，“想想就好期待呀。”
其實施嬋很怕周衍當場反駁她的話，再口不擇言地羞辱匡釗一番，畢竟情商低的總裁多了去了。
所幸他沒有。將視線移開以後，周衍慢條斯理地吃早餐，對施嬋的騷話置若罔聞，絲毫沒有身為當事人的自覺。
反倒是匡釗起身離席。
？出師不利？
熱戀中的情侶都喜歡將對方規劃進未來，這樣細小溫馨的舉動，恰是最質樸的情話。
難道匡釗不吃這一套？
噢，忘了他們不是熱戀的情侶，她的騷話說得不是時候。
現在的匡釗聽到周衍說愛他，跟聽到流氓意淫他沒什麼分別。
匡釗沒吃完就離席，施嬋當然是跟過去。
“你來幹什麼？”察覺到施嬋的存在，匡釗的腳步頓住，他轉過身，麵上的神情帶刺，滿滿的警惕。
施嬋一時止步不前，這是被周衍連累了啊。
愛屋及烏，恨亦及烏，匡釗恨周衍，連著看她都帶了消不去的偏見。
但施嬋別名施大膽，她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你有親過周衍的脖子嗎？”
“……”匡釗沒有搭話，瞥過來的眼神很涼，眼底是破碎的難堪。
“他有喉結嗎？”
“？”難堪演變為憤怒，匡釗的臉上驟現激素飆升帶來的薄紅。
見此，施嬋也反應過來了，這問題確實有些奇怪，匡釗估計覺得她在故意羞辱他。
“咳咳，那我換一個問題，你通常是主動還是被動享受呀？”
居然問出來了。
要不是匡釗驟然崩裂的神情，施嬋都不知道自己這麼敢說。
“享受？”隻聽匡釗一聲冷笑，他似乎想起了什麼，透著深深的厭惡，不知是厭惡自己還是周衍，又或許都有。
“如果他愛你……”施嬋斟酌著用詞，還沒來得及試探，就被匡釗輕聲打斷。
“愛？”這一聲很輕，卻比門上的枷鎖還沉重，施嬋仿佛也被纏得透不過氣。
“她知道什麼是愛嗎？”
“她說得好聽，都是自我感動，我聽了都發笑。”匡釗說著說著，還真笑了出來，明明嗓音如泠泠的泉水，笑聲竟嘶啞又難聽。笑得狠了，他彎身劇烈咳嗽，待平複後又從衣櫃裏翻出破碎的練功服，被剪爛的舞鞋。
“她從來沒有尊重過我的意願——”
被扯爛的練功服落了一地，匡釗僵立於狼藉之中，漂亮的眼睛此刻黯然無光。
“這樣的囚籠——你稀罕嗎？”
然後施嬋就被趕了出去。
站在門外的施嬋很愁。
這下好了，不隻恨屋及烏，匡釗還被她拔了胡須，更難接近了。
不過有句話叫全靠同行襯托，隻要她比周衍變態，匡釗就能體會到周衍的好！
計劃通！
但想起那被撕裂的衣服，施嬋滿溢的自信又有了幾分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