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時樂逸表現的十分好奇,“你剛剛怎麼知道要和她說那些,我還以為她什麼都不會說呢,你隨便說上幾句就套出好多東西。”
林甸從口袋裏掏出一根棒棒糖。
這是之前離開孤兒院的時候,小霖塞進他口袋的,他一邊拆開包裝紙一邊道:“以前和這類人相處過,知道他們在意什麼。”
馬老太很在意她的孫女,以及她口中的‘乖孩子’。
那就能以這個為鉤子,順著她的意思往下,總能鉤出某些事。
時樂逸瞧著他手裏的棒棒糖,有些嘴饞,“給我一根?”
林甸看了他一眼,將棒棒糖直接塞進嘴裏,“沒了,就這麼一根。”
“……”時樂逸哼哼。
坐在他身邊的莫池直接撞了下他的胳膊,“閉上嘴,下車賞你一根。”
時樂逸撇嘴,又是哼哼兩聲。
不過這次後,倒是沒出聲了。
林甸跟著上個話題繼續說道,“馬老太現在心中已經沒了善惡,她唯一在意的就是妞妞,想要讓她出現不難,但想要讓她放棄原先的計劃,除非是妞妞親自開口。”
也就是說,完全不可能。
妞妞已經去世,因為在家想幫奶奶切拌藕粉的食材,不小心用刀子劃破了動脈,馬老太回家的時候,人都已經涼了。
外人以為是送去醫院治療,其實在送去的路上馬老太已經知道救不活,這也是為什麼醫院查詢不到記錄的原因。
馬老太的一生很悲慘。
早年父母相繼去世,剛剛結婚沒多久丈夫就在睡夢中死去,好不容易把獨子撫養長大結婚,結果將媳婦孩子從醫院接回來的路上發生意外,孩子幸運的活了下來,小兩口卻沒能搶救過來。
現在唯一的親人孤獨死在小小的房間裏,她怎麼可能正常?
怕是心裏想的就是讓妞妞複生。
可這唯一的執念根本沒法實現,光憑動嘴皮子是絕對勸不下來。
林甸沒說得那麼詳細,但是周邊三人心裏都清清楚楚,下一回見到馬老太可不會這麼輕言細語,而是直接動刀子了。
“對了,妞妞是在西南方嗎?”林甸問著。
在小房間的冰箱裏發現妞妞後,就有人秘密送走,馬老太應該也是察覺到,所以剛剛就算是坐在冰箱旁邊,也沒往那邊望過一眼。
“沒有。”屈元武搖了搖頭,妞妞現在在什麼地方隻有少數人知曉,馬老太有多卵蟲的幫助,想要追上她的速度很難。
就像是剛剛林甸說的,隻要有妞妞在,馬老太遲早都會露麵。
所以,那孩子的屍首他們得好好保存,“老大預想過她會去找妞妞,所以找人弄了個氣味模擬,專門投放在西南方的方向。”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能追蹤到馬老太的原因,因為朝著西南方的位置,他們一路上已經設定了各種關卡,就等著馬老太自投羅網。
“做好準備,等會我們會特別忙。”屈元武提前打好預防針,“一旦老大那邊解決掉多卵蟲,我們就得配合醫療人員替所有被寄生者破肚,幼蟲雖然沒什麼傷害力,但也不是普通人能輕易解決的。”
要知道,廢棄醫院那邊的被寄生者已經有幾百號人。
他們四個人得配合幾百號人將他們肚子裏的幼蟲斬除,雖然不是一件艱難的任務,但絕對是一件特費勁的事。
更主要的是,他們的時間不多。
如果有足夠的時間,他們也能輕鬆一點,可他們的時間不多,最早一批要‘生’下幼蟲的被寄生者就隻有兩三天的功夫,斬殺母蟲也得費時間,留給他們的時間更少了。
王舟就是兩三天就要‘生’的其中一員。
他的肚子已經鼓得老大,走起路來都十分費勁,尤其是從昨天開始,從偶爾的‘胎動’到持續的‘胎動’,有一種裏麵的東西隨時有可能蹦出來的感覺。
“哎喲,你能不能別老是盯著我肚子看?”
“我就是覺得稀罕。”
“稀罕個鬼,我警告你啊,你要是敢到處亂說,咱們十幾年的兄弟沒法做下去了!”華彭彭警告著。
說著的時候還忍不住揉了揉鼓脹的肚子,以前就算沒練出腹肌,但好歹也沒小肚腩,現在肚子一天比一天大,還時不時動一下,簡直可怕!
他活了二十來年,一直以為自己是個男子漢。
沒成想,男子漢現在肚子裏揣了個崽子。
“啊啊——”
一聲慘叫突然響起,在場所有人心裏都跟著一慌。
姚豐嚇得差點轉身就跑,好在想起身邊還有個行動不便的發小,他顫聲道:“咱們要不要躲躲啊?”
“不用。”華彭彭將他往旁邊推了推,朝著某個方向望去,“那邊的人好像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