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澤禦敏銳捕捉到了。
他生出了一個念頭——難道那位秦小姐就在附近？
他正正衣襟，循聲看去，眼中的笑意在看到秦悠悠拿出手機後消失殆盡。
秦小姐？
秦悠悠？
封澤禦搖了搖頭，把轉瞬即逝的荒誕想法拋諸腦後。
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秦悠悠會是福叔口中用草藥止血的“秦小姐”。
封澤禦冷笑著收回了目光。
這時候，手機屏亮起，他垂眸看去。
隻見這次秦小姐回應得更加簡短，隻有一個字。
——“滾。”
封澤禦：“……”
封澤禦深吸一口氣，決定暫時把這件事放下，他陰沉著臉起身，向她走過來。
“這是戀綜的合同，你簽吧。”
她接過來，快速地翻了翻，剛要簽字的時候，她忽然捂住了肚子，小聲哀嚎道，“哎呦，我肚子不舒服，先去個衛生間。”
看著秦悠悠離開的背影，封澤禦的眼底閃過一瞬的複雜。
這份合同是有問題的。
其中，有一項條款要求乙方秦悠悠要無條件服從公司的安排，包括這次戀綜的人設和劇本，如不配合就會麵臨3個億的違約金。
不過，這個條款寫得隱晦，就算秦悠悠仔細看也看不出端倪，更何況是她剛才隨手一翻。
他正想著，秦悠悠就回來了。
她看也沒看，拿起筆就要簽字。
封澤禦眉頭一皺，違背本意的提醒道，“你不再看看？”
“我相信你。”
秦悠悠堅定的簽下字，眼眸中卻透著淡淡的哀傷，唇邊勾起一絲苦笑。
封澤禦心中一動。
下一秒他的手卻被一雙嬌小溫軟的手包裹住，隻聽秦悠悠紅著眼睛道，“澤禦，我最後問一次，你愛我嗎？”
她眼神淒哀而真誠，清澈的瞳仁如一麵鏡子，映著他的模樣。
“我……”
封澤禦拒絕的話像是卡碟了一般，說不出口。
他垂頭，看了眼她手裏的合同，心中忽然有些不忍。
他用盡心機，甚至不惜在合同上動手腳，隻為壓榨她的全部價值，這對一個處世未深的女孩來說，會不會有些殘忍？
但是很快，他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件事。
去年秋天，秦悠悠忽然跑去雪家，聲稱雪夫人在當年生產時抱錯了孩子，她才是雪家的真千金。雪萱得知這件事後，信以為真，甚至因為自責而暈倒住院，好在雪伯父帶著秦悠悠去做了親子鑒定，才揭穿了秦悠悠的謊言。
她隻是個騙子罷了。
封澤禦眸中的溫度盡失，又恢複了原本的冰冷。
他沒有回答，而是毫不猶豫地在甲方那欄簽了名字，同時也代表著這份合同正式生效。
封澤禦冷聲道，“秦悠悠，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我給過你機會，是你沒有好好檢查合同。”
秦悠悠茫然，“什麼意思？”
封澤禦勾唇，攤開了合同頁的第七頁，“這個條款的大意是，你在戀綜裏必須按照編劇給你的劇本和人設演，不然違約金你付不起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