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這通電話,我覺得有點好笑:“好驕傲。”
allen聳聳肩:“這下連花都不能送了。”
“繼續送吧,擺姿態而已。”我被她這個態度燃起了興趣:“每天送之前都給我,我給她寫幾句小贈言。”
在遇到阿清之前,我也有過幾任女友,都是一些很成熟的女孩子,會在我提出約會時裝扮得很仔細地出來,然後順理成章得陪我去度假、要禮物。也會在我把電話轉給allen打發時乖巧地離開,不做任何糾纏。
我喜歡這樣的關係,簡單,主導,甩起來也方便。
所以這樣清湯寡水的生活讓我有點膩味,但是阿清,她有點倒黴,我開始有點欣賞她的沒有自知之明。
這花一送又是三個月,allen整天幫我想一些沒有任何內涵的酸句子叫我寫,我也想不要再唐突了美人,便忍著惡心照抄在卡片上。
我這麼有誠意,總算把石頭哄開花了,當allen再次替我提出約會時,她沒有拒絕。
我對這次的約會期待很高,到了地方卻大跌眼鏡。活了二十五年,我還沒進過這樣小,這樣破爛的餐館:門外完全沒有停車位,門口排著一列列肮髒的魚缸,裏麵的鯉魚翻著白眼,半死不活得沉浮。
阿清就在最裏麵靠窗的位置等著,依舊是那種肥大的學生t恤,麵無表情地翻著菜譜。
我上次注意到她有一雙非常漂亮的手,纖細修長,讓我特別想牽一牽,或者被她摸一摸。
大概是因為不好追,此刻我第二次見她,怎麼看,都覺得特別漂亮。那種漂亮並不奪目,隻是很幹淨,好像一棵凝著露珠的小草,越看越是沁人心脾。
餐館叫人嫌棄,但美人在側,我還是願意保持禮節,講了些場麵話,她就開始問我:“你喜歡吃什麼?”
我的台詞被搶,隻好回答:“隨便,清淡一點就好。”
她滿意地點點頭,不吭聲了。
菜果然很清淡,清淡到我幾乎嚐不出滋味。她這個人也有夠清淡,清淡到整餐飯下來隻對我說了六句話:
“你就是那個每天給我送花的人嗎?”
“嗯。”
“你可以不再給我送花了嗎?”
“為什麼?”
“”
我覺得她很不好溝通:“我隻是想交個朋友。”
“你上次看我的眼神讓我感覺不太好。”
“哪裏不好?”
“好像我得罪過你。”
我當然知道她憑空出現在我生日宴會上的目的,她老板是想給我送個女人換點好處,然而這個是有點吸引我,可她的木訥又讓我覺得自己在浪費時間。
吃過飯後,我正在尋找可以召來侍應生的鈴,她已經站起了身,完全沒有任何客氣地走向了飯店老板,我追去時,她已經裝起了零錢,弄得我有夠尷尬。
然後她轉過頭,看著我,問:“你吃好了嗎?”
“嗯。”
“那我們走吧,今天我的目的就是想請你吃飯,謝謝你送我的花。”
上車時,我懷著最後一絲希望,問:“接下來想去哪裏?”
她依舊麵無表情,酷得可以:“我要回家了。”
“我送你。”也許在車裏我可以試著找到一個話題,然後去喝酒或者直接拐回我家去,也算不虛此行。
“不了,我不喜歡和陌生人單獨相處。”
“”
回去的路上,allen一直在前排偷笑。
我睥睨他:“有這麼好笑?”
“她搞笑得很實在嘛!”
明明是故意給我難堪。
allen笑夠了,總算停下來:“老板,接下來還要不要繼續送花?”
“不送了。”
不要讓我再見到她。
allen攛掇我:“我覺得她已經被搞定一半了。”
“”
“她還沒答應過異性的邀請,你是第一個。”
“那就繼續送。”
我倒要看看,她接下來還能幹出點什麼。
結果後麵的事更讓我大跌眼鏡,一個月後,我收到了她的主動邀請。
一聽地址我就開始頭痛,又是上次那件餐館,又不經我的同意就點了一條魚,好像專門用死魚肉來惡心我。
好在這次她打扮得漂亮了一點,終於脫了那件看不出曲線的t恤,換了一條墨綠色的連衣裙,胸還是那麼小,好在很挺,叫人很想揉一揉。
話也好像多了一點,開始問我問題。
但跟她聊天依舊很乏味,我依舊被搶先結了賬,依舊是感謝我的玫瑰,另外,還感謝我送的生日禮物。
依舊不肯上陌生人的車。
回去之後我問allen:“你給她送了什麼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