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裏帶著哭音,說:“求求你,是我錯了,你對我做什麼都可以,別再把我送進去,我害怕”
在這之後阿清幾乎再也沒有跟我講過話,我原以為她會繼續躲回小黑屋,然而第二天一早,她比我還早地出現在了餐桌旁。
我看著她握著勺子顫抖的手,沒有再開口。
今天我推了所有事,打算帶她去醫院看看,雖然allen說她的確沒有受到侵犯,然而我還是不能完全放心。
所以我一直耽擱到八點半也沒有出門,等著她喝完碗裏的粥。
終於吃完之後,她剛起身要跑,我連忙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拽回來,說:“不用做結紮,我以後會做措施。”
她不吭聲。
我握著她的手,解釋:“昨天的事隻是嚇你。”
她依舊不講話。
我站起身,拉著她上了樓:“去換衣服,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阿清沒有做出任何反抗,任由我拉著,一動不動,由著我把她的睡裙脫了下去,套了條連衣裙給她。
她這副樣子很讓人心疼,我忍不住抱緊她,盡量溫柔:“寶貝,是我不好,以後不會帶你去了,好不好?”
她依舊沉默,過了很久,終於說:“我想離婚。”
我僵住了。
“我都跟我媽媽說了,她要我回家。”她的聲音很低,很小:“我什麼都不要,能離婚嗎?”
我不想離婚。
我一點都不想。
我看著她的眼睛,說:“不能。”
“那我能先回家嗎?”她的表情一點都不意外:“我媽媽心髒病住院了,我得回去送錢給她。”
素阿姨一直都不肯見我,原因是這幾年不論我和阿清的關係如何,跟她始終很好。
現在我有種做了壞事被我媽媽抓住的那種感覺,而這件壞事,我做得太大了。
阿清每天白天陪床,晚上就回自己家裏去住,我就晚上來醫院,有時會看到她在偷偷地哭。
這樣過了一段日子,allen終於成功地進門了,替我說了不少好話,素阿姨終於答應見我一麵。
我做好了挨罵或者其他怎樣的準備,然而一進病房,素阿姨隻對我說:“跟清清離婚吧,我們不會告你。”
我搖頭:“素阿姨,我不想離婚,我很喜歡她。”
“你喜歡她?”她問:“你對她做的那些事,也配說你喜歡她?我養女兒不是為了讓你糟蹋的,都這樣了你還不肯放她一條生路?你喜歡她?你是在往絕路上逼她。騙了我們家三年多,我如果知道你是這樣欺負我女兒,我早就”
那天她又被推進了急救室,阿清也匆匆趕來,等在門外哭。
素阿姨那天平安的出來了,院長找我說病情,很委婉地說她的心髒經不起太多刺激,因為身體原因,已經不具備換心手術的條件。
我到現在終於發現素阿姨或許很快就會死,因為即使我有錢,有特權,能以最快的速度拿到心髒,她也沒辦法換上去。
後來阿清要我搬到她家去住,我常常會在夜半時分看到她睜著眼睛看著我。
我知道,她是想掐死我,也是為了盯著我,避免我去騷擾素阿姨。
但她這樣很快就扛不住,我也找到空隙再去悄悄看素阿姨。我以為我很隱蔽,沒想到allen卻告訴我,說素阿姨要我白天過去一趟。
我再去的時候,她沒有像上次一樣罵我,而是說:“我問那個allen,他說要問你,我要出院。”
“醫生說您還不能出院。”
“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欠了你的,清清就得還,我不能再把孩子往火坑裏推。”
我搖頭:“即使她跟我離婚,她也可以分我一半財產,足夠您在這邊住。”
素阿姨便沒再說話,很久,才說:“從小到大,我沒逼過清清任何一件事,隻有這一件,我逼她必須跟你離婚。我女兒性子烈,不是那種讓你揉來揉去的女孩子,我怕她總有一天被你給逼死。”
我幹澀地張口:“我不會再欺負她了。”
“那是你的事,跟我們家沒關係,如果你不答應,咱們就上法庭。”
我不敢告訴她,打官司她是得不到什麼回答的,我的律師團會把案子拖到她氣死。
晚上我和allen一起吃晚飯,試圖商量出一個解決的辦法,allen說:“其實素夫人最近還總問太太,問她是不是故意扭曲你,說你人不錯,不像那麼壞的人。”
阿清的性格我知道,她不會故意扭曲任何人。
我做的事自己也清楚,不必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