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浩和易平本來就是為了陪他玩,自然點頭答應跟他一起去看狗了。
馮決便帶著兩人進了在校園裏七拐八彎地逡巡著。這片大學城集聚著三所重點大學,其中兩所是沒有校門和圍牆的開放式校園,學校的界限也並不太清晰。
在其中一棟宿舍的牆角,馮決將手捏到嘴邊,吹了個清亮的口哨:“籲——”
“汪——汪汪——”一連串的狗叫聲跟著響起來,眨眼功夫,一大五小六隻狗狗便將三人團團圍住。
打頭的是一隻大金毛,眼睛清亮溫潤,看著挺通人性的。
五隻小狗的長相,都或多或少有些金毛的影子,體型大約有金毛的一半大小。看著像是跟中華田園犬的串串。
“栗子!我又來看你啦!”馮決蹲下身,去摸大金毛的頭,“高不高興呀?”
大金毛讓他摸了摸,然後轉身朝舒浩走去,在他身前蹲下,抬頭看他。
舒浩便也跟著一起蹲下,伸手揉了揉大金毛的頭,給它順毛,讓它舒服得直“呼嚕”。
小狗們倒是沒湊上來,就不遠不近地圍觀著。
“這不公平!”馮決誇張地控訴著眼前的一人一狗,“栗子,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的,你就知道跟你浩子哥哥玩,不跟我玩……”
舒浩耐心用手給它梳著毛,有些無語:“還不是你每次都沒輕沒重,我要是它,能直接咬你!”
“哪有!”馮決叫屈,“明明你沒來的時候,它都挺喜歡跟我玩的!”
易平看兩人為了隻金毛鬥嘴,不由樂了:“決哥,浩哥,這些狗狗是怎麼回事啊?”
馮決一邊從口袋中拿出兩塊肉幹,撕了包裝,誘惑著幾隻小狗,一邊批評:“還不是栗子的前主人造的孽!”
這隻叫栗子的大金毛,是以前住這棟宿舍的大學生留下來的。因為女朋友喜歡狗,便買了隻金毛一起養著。
去年夏天,兩人畢業了,分手了,又都要回老家了,狗也就沒要,直接遺棄了。
倒是有其他人想收養,可惜大約是狗通人性,栗子雖然跟人親,卻並不跟人走。就這麼一直在前主人住的這棟宿舍樓外麵守著。
好在它不咬人,還機緣巧合幫著逮到過小偷,又有學生說情,學校也就由它在這裏了。
“那這些小狗?”易平指了指被馮決的肉幹誘惑而來的小狗們。
“它們都是栗子的孩子,估計是跟其他流浪狗生的。”舒浩給大金毛梳好了雜亂的毛發,輕輕拍了拍它的頭,“梳好了,找你決決哥哥玩去吧!”
大金毛就聽話地站起身,踱著步子走到馮決身邊,蹭了蹭他的小腿:“汪嗚——”
馮決便眉開眼笑地將肉幹放在地上,轉身將栗子抱在了揉了又揉。
“嘿,那邊的學生,幹啥呢!”一把洪亮的嗓門響起,“說了不讓跟栗子太近,怎麼就是不聽?”
三人抬頭望去,來人穿著製服,是這棟樓的宿管阿姨。
“張阿姨,我們就是跟栗子玩玩,沒搗亂!”馮決連忙站起身。
“咦,是你們呀?”張阿姨定睛一看,認出了馮決和舒浩,“你們有段時間沒來了吧?”
“剛開學,忙不贏。今天正好放假,就來看栗子了。”馮決解釋了一下,又問道,“張阿姨,怎麼現在不讓碰栗子了?以前不都隨便玩的?”
“嗨,其實跟栗子沒關係。就是事有湊巧。”張阿姨搖了搖頭,“我們宿管部現在都拿栗子和這些小狗頭疼呢。”
原來,在旁邊的另一所高校出現了流浪狗咬人事件。這一下子,就將大學城推上了風口浪尖。畢竟哪家大學沒有幾個學生遺棄寵物貓、寵物狗的呢?附近的流浪貓、流浪狗,大多就是這麼來的。
“所以,現在要把栗子抓起來嗎?”馮決不由得有些擔憂。
“還不一定。領導們還在討論。”張阿姨也跟著歎氣,“暫時是不讓學生跟它接觸,以後就說不準了。”
旁邊經過的一個女大學生見狀,也停了下來,聊起了這件事:“我們已經聯係了市裏的流浪動物救助站,想把它們送過去。不過人家救助能力也有限,不一定收得過來……”
“是啊!”另一個路過的學生也說起來了,“我們想發動同學領養。但栗子是大狗了,養不熟。小狗血統雜了,有條件養的同學嫌沒麵子,不願意接手,唉……”
“現在就怕學校決定清理流浪狗,如果沒地方收,”張阿姨跟著搖頭,“那就隻能……”
馮決正擔憂著,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忙拿出手機,跟熊煜打了個電話:“熊教,咱們新場館工地那裏,不是說最近總丟鋼筋,想養幾隻狗看場子嗎?我這裏有免費的狗崽子,你問問他們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