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眼,看過來!"
一個流裏流氣的學生衝著陳小南叫喊著,並用手豎起中指指著他,挑釁般的市儈腔讓他有些火氣上頭。
“四眼,你可認得清我有幾根手指嗎?”
適應這具同名同姓的身體之後的些日子裏,這樣的麻煩總是接連不斷。
可能是前身所遺留下來的曆史問題吧,各種沒由頭的挑釁與嘲弄,對他來說也已經是家常便飯。
在這個“強者如林”的校園裏,瘦弱著的戴眼鏡的身軀,總是會招來荷爾蒙過剩者不友善的挑釁。
但現在的陳小南好說歹說也是個穿越者啊,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裏的穿越者什麼時候應該受這種委屈?
作為一個祖安文科生,他無法按耐住自己的不爽,就像前幾次那樣,他果斷選擇懟了回去,哪怕被那些高高在上的異人痛揍一頓。
男人啊,就是要站著死也不能跪著生。
陳小南放慢了步伐,停了下來。
眼鏡從臉上滑落,他將眼鏡重新推回到鼻梁上。
他戴的眼鏡看起來很歪,就連太陽穴處都用膠帶纏住了。
它們已經磨損得很厲害了,但他現在沒有什麼錢去換個新的。
他清了清嗓子,歎息道。
“為父是老了,是看不清了,但這不是你這個逆子拿自己老子尋開心的理由”
“如果不是當年打偏後為了從牆上扒下你而累瞎了眼…”
混混聽到嘲諷,一下子氣得青筋暴露,他見識少,如此清新脫俗的罵人方式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握緊拳頭,朝著陳小南就打過去。
“你個一級的廢物,廢什麼話”
“垃圾你特麼不配在這個世界上活著!”
刹那間,一團暗綠色的光球開始在他手上形成。
就在他距離陳小南隻有幾米的時候,拳頭鬆開,雙手向前一甩,一道綠色的光球從他的手掌中射出。
陳小南無處可去。
太快了,他根本躲不開。
所以,他能做的隻有咬緊牙關,默默忍受,打算硬吃下這一擊。
光球轟擊在他身上,他的身體猶如布娃娃般被拍到了空中,向後徑直著朝著走廊盡頭的牆壁飛去。
巨大的打鬥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發生甚麼事了”人群中的一些學生們互相打探道。
“哇哦,我猜他們可能是由愛生恨,積怨已久所以才專門選擇在畢業當天打架吧”
外麵立刻聚集了一群人,嘰嘰喳喳的。
看熱鬧是人類的通病,他們對這騷動是怎麼回事很感興趣。
其中一名打扮很乖巧單純的女孩子立刻穿過圍觀的人群,跑到牆壁破損的地方,打算去檢查被毆打學生的傷勢。
隨著塵埃落定,陳小南微卷的銀發緩緩映入了她的眼簾。
她心中升起一絲不妙的想法。
等硝煙漸漸散去,女學生終於看清了是誰。
果然。
她立即退後,不經意間露出了嫌棄的神色,而後轉身離去,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女學生回到朋閨蜜們身邊的那一刻,就看出她們在嘲笑她。
“咦,你居然還想著去幫他,嫌棄。”
“我沒看到是誰嘛。”少女低聲回應道,臉頰通紅,然後趕緊拉著閨蜜的手離開。
漸漸的,人群也隨之散去。
陳小南站起身來,拿起了扔在地上的眼鏡。
一邊兒的眼鏡架又一次的斷掉了。
這次他沒有再戴眼鏡,而是把它掛在手上。
“你的,還好畢業了,再也不見,這家夥的同學都是些什麼人啊”
這是他在這破學校的最後一天。
穿越過來的這些天來,他也曾嚐試過和這裏的人交朋友,但還是三觀不合,更重要的是前身留下的壞印象讓他壓根沒有改變的機會。
而且平心而論,他對他們的這些人所作所為感到厭煩。
不管是他們的言行舉止還是所謂的價值觀,都與自己這個穿越者格格不入。
圍觀的人慢慢散去,可能是怕惹出其他不必要的事情,那個人也沒有再來找他的麻煩。
這具身體還是很抗揍的,他拍拍身上的塵土撿起眼鏡的碎片就灰溜溜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