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
四人走在路上,二側是汪洋的綠色土豆植株群。
文七九和曉大胖似磨盡了意誌,也似天天吃土豆,能量跟不上,腦袋耷拉,神情恍惚,左右晃搖,甩動腳步,生無可戀式的走著。
小冒冒強舉著腦袋,目光呆滯,似僵屍,眼中隻剩下含雪的身影,麵無表情,視線直勾勾的前後點身跟著她走。
含雪目散,步堅定,不快不慢,走在前。
她是標杆,不能倒下。
嗨呼,五天了,看了五天的綠景,驅之不去,成了綠魔。現在看小冒冒他們,都覺的是綠頭鬼。
路旁的土豆植株晃動。
含雪插腰站定:“誰,出來。”
長衫老人冒出了頭,站起身來,微笑看含雪。
含雪擠眼適應:“是你。”
小冒冒、文七九、曉大胖看清是長衫老人。哎,全發出泄氣聲,一連數日除了土豆就是土豆植株,本想看個新鮮事物,卻發現是熟麵孔,失望透頂。
“你為什麼在這裏?”含雪問他。
長衫老人手指去,笑說:“我在這裏等你們啊,怕你們走錯了方向,不顧烈日炎炎,特意在此等候,好給你們指引方向,免得你們走冤枉路啊。”
含雪看去,繁茂樹林進入視線中。汪洋的綠色土豆植株群在眼中停留的時間太久,弄得視覺疲勞渙散,那影還在視網膜中轉圈圈,現在轉去看別的東西都覺得是土豆秧。
含雪定睛看清,再看長衫老人,手中握著一個土豆人,看樣子是他自個用指甲劃刻的,雖不及小冒冒的手令土豆人,但也有鼻子有眼,是那麼回事。
用這個土豆人蒙過把守水源的鐵皮士兵,喝上水,來到這裏,等我們?別騙人了,樹林就在路的前方,低頭走也能撞見,怎麼可能會走錯方向。
長衫老人留在此地不前,是怕。走慣了曝光在地麵上的路,忽然出現看不清裏麵有什麼的樹林,誰能不怕。
含雪不想揭穿他,笑說:“那可真是感謝你。”
長衫老人會意點頭,離開土豆植株,走上路麵。
前方是樹林。
小冒冒揉雙目,睜大了眼睛,歡快說:“我們是不是到了?”
曉大胖可沒那麼開心,憂說:“裏麵會不會有怪物啊,萬一把我們當作食物給吃掉,就遭了。”
長衫老人不禁打了個寒顫,口中卻說:“生死在天,不可強求,順其自然就好,萬物皆有凋謝終結的一刻。下到黎民百姓,上到達官貴人,就連皇帝老兒也避免不了。所以年輕人,不必驚慌。”
曉大胖抬鼻孔,真想狠狠的瞪他一眼,轉念覺得沒有教養,怎麼可以和一位老人較勁,把目光收回。
文七九向前走二步,轉身對四人,凜然說:“你們這裏等著,我進去探查一下,如果真有怪物···我們回頭再商量。”
“我去吧。”含雪把目光從他的視線中移開,搖頭淡說。
側身對小冒冒幾人說:“你們留在這裏等我回來。”
文七九沒有得到表現的機會,張口還想爭取,沒及出音,就見小冒冒急了,拉住含雪的手說:“姐姐要去,我也去。姐姐離開了,這裏不安全。”
文七九臉紅,嘴中的話隻好咽回。
小孩子是最不會說謊的,長衫老人立時明了,在他們幾人當中,屬這位叫含雪姑娘的能力最強。否則這位小女孩是不可能冒著生命危險,先行一步要跟進樹林裏去。
長衫老人轉容笑說:“大家擰在一起,就是一股繩,散開了,就什麼也不是了。大家同進退,一起走。”
曉大胖點頭同意,卻是厭棄眼神看長衫老人,覺得他是累贅。
含雪拗不過小冒冒,也不想留小冒冒在這裏。
五人走去。
樹林向二邊延伸去,望不見能繞過去的路。
含雪看四人,老小胖瘦,倍感壓力。
打起精神,提高警惕走去。
走進樹林,粗幹聳立,枝葉繁茂。聽不見鳥叫音,看不到爬蟲身,如是一片死林。
含雪一手牽著小冒冒,一手微抬於腰側。曉大胖和長衫老人緊環於她的身旁。
文七九一人走在一側,不太欣賞的搖頭看看二人,腳下踩幹枝,發出的咯嘣音,把他也是嚇的不輕。
二個膽小的,一個不太膽小的。
小冒冒倒顯鎮定。
因為她拉著含雪的手?
有其一,但更多是她的膽兒,天生就不是個膽小的人。
遠處有走動音。
含雪緊眉。
“站住!”
一位粗衣士兵從前方走來,向五人喊說。
不是怪物,幾人懸著的心,落下。
想不到在這裏還能見到粗衣士兵,這次不知是福是禍,但總比碰到猛獸要好的多。
粗衣士兵,挺著身,昂著頭,懷中抱著一把刀。
含雪目觀四周再無其他人,抬於腰側的手垂下。
曉大胖輕拍胸膛砰砰跳的心:“還好,是人。”
粗衣士兵走來。
小冒冒把早已準備好的土豆人呈到他的麵前。
粗衣士兵點下頭,然後說:“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