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明月。
含雪和白蒙飛奔至樹林盡頭,還是遲了一步,廝殺慘叫聲,人群和粗衣士兵在絞殺混戰,坡頂的大石早已被盡數推下,碾壓致死半千人。
這是一場屠殺。
粗衣士兵對人群的屠殺。
王勇力對粗衣士兵的屠殺。
王勇力預謀良久,他統治了木房聚居區三年,這三年裏,來到此地的人的隨身物品,被他全數搜刮去,用來從藝王那裏換取黃金。再把換來的黃金全數打造成了大小不一的刀器,匕首也有,幾乎保證了每人一把。
萬把黃金刀在萬人的手中,黃燦燦如海浪一樣從遠處的木房群在向這裏一條線的浩浩湧來。
可是他們哪裏是粗衣士兵的對手。這些粗衣士兵冰冷的臉上,放出野蠻人的屬性,他們挺直著身子,高昂著頭,殺人如切黃瓜一般,左一個,右一個,毫不留情,毫不手軟,毫不懼色。
再加粗衣士兵在樹林的山坡頂,對付從山坡底往上攻擊來的人群,可謂是居高臨下,占盡地理優勢。
斷臂橫飛,人頭滾滾。
兩刀激撞,不出十下,黃金打造成的刀器幾乎卷成半根金棍。五六個人一起圍攻,才勉強能放倒一名粗衣士兵。
“腸子,我的腸子出來了,救救我啊。”
“頭,這是誰的頭?”
“笨蛋,砍他的下肢。”
王勇力精瘦的身體,射出直束白光,如鐵柱,把粗衣士兵打了個天女散花,衝飛出去,落到地上。緊跟上來的人群拿著黃金刀,朝他們的喉嚨割去,粗衣士兵死傷無數。
王勇力一馬當先衝在最前。
上到半坡的人遠遠望見白光道道,隻以為勝利唾手可得,一個勁的往上湧,直到他們發現腳下的人血如水一般流淌下來,滾到近前的人頭很多都是自個熟悉的麵孔時,才感覺到事情沒有想象的那樣簡單。
再想退回去已是萬難。
因為更後麵的人隻看到了粗衣士兵的身體被王勇力的白光擊上了天,都想奪上一把鐵刀,得到保護自個的利器,生怕上去的時間晚點就被瓜分光了,爭先恐後的往前擠。
半坡上的人如洪水中的流石,隻能被裹挾著往前走。
“你退什麼退?”
“我怕,我要回去。”
“呸,膽小鬼,跟老子上,殺光那幫狗日的。”
“死了好多人啊,還是回去吧。”
“走,快走,不然老子連你也殺了。”
王勇力更是絕,也頗有兵法之道,他命令小弟在木房群中放了把火,付之一炬。
含雪和白蒙衝入戰場。
需要盡快阻止這場戰鬥,再打殺下去,沒幾個人能活到最後。若不然,最後的最後定是成全了王勇力的陰謀,死了眾人。
白蒙雖自負,但愛惜手下士兵的心是大存在,更也不是個傻人。眼見粗衣士兵成片成片的死去,便喚來傳令兵下達了撤出陣地的命令。因為含雪告訴他,王勇力的目標是他們手中的刀和冷人王國的鐵礦。
隻要刀還在手中就是勝利,這片樹林讓給王勇力又何妨,保存了粗衣士兵的實力,回到冷人王國,那裏有更多的人手,發動起來,人人手舉一把鐵刀,還不把王勇力殺個皮甲不留。
有些粗衣士兵接到命令,想抽身撤離,一轉身,背後就是一把黃金刀砍來,隻能又殺回去。
含雪看見了李霞。她勇猛無比,一人正在鬥戰兩名粗衣士兵,血染紅了她的衣,濺滿了她的臉,不知是她的還是其他人的,或許都有。
她早已奪了一把鐵刀,拿在手中,健壯的身軀半躍而起,前刀砍頭,後腳蹬膛,不費片刻就將兩名粗衣士兵砍翻倒地。
她拿上了二把鐵刀,手中淩揮,一刀格擋,一刀破腹,二刀回攏,一個轉身,又是砍殺死了二名粗衣士兵。
她,她練過?
隻知道她力氣大,沒想到格鬥起來,有防守有攻擊,幹淨利落,絕不是一般人的三腳貓功夫和打架的樣式。
一顆人頭飛到了李霞的懷裏,是顆女人的人頭。
她看手中的人頭怔住。
一把鐵刀從她的身後砍來,一道黃色電磁光飛去,擊暈了身後的粗衣士兵。
李霞抬頭望來,看見含雪提槍離去的背影。
她救了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