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彥朗雙手插在口袋裏,冷冷站著。
也不理會她,隻是對著霍家的家庭醫生姚瓊道:“就麻煩你幫她好好檢查。”
姚瓊看著慕安然,覺得慕安然現在最應該檢查的是心理,但是看看霍彥朗這副“生人勿近”的樣子,還是把話忍了下來。
“慕小姐,你要是有什麼不適,就和我說。我也大概聽聞了一些,今兒是有人在故意針對你,隻要你不離開這裏,等麻煩解決了,想必是不會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了,還希望你能調節自己的心態。”話已至此,已足夠委婉。
慕安然仿佛沒聽進去,一雙水眸藏著懼怕,看著霍彥朗。
霍彥朗直接拿著手機走到了露台,一些瑣碎的聲音飄了進來:“讓袁桀和黑三查一查,黑市裏到底是誰放出的消息,有人要綁她聽到了消息為什麼不及時來報告我?”
不知那邊人回答了什麼,霍彥朗不悅地皺起眉頭。
他更冷淡道:“下次一有風聲,隻要和她有關,無論是不是半夜放出來的消息,都立即來告訴我。擎恒集團這麼大,養著這麼些人,是白養的嗎?如果連我的人都護不住,那就告訴他們,這份工作也不用再做了!”
霍彥朗火氣之大,慕安然在裏頭聽著都嚇了一跳。
外頭又隱隱傳來了霍彥朗發火的聲音。
“上次在s市的事情,張局怎麼說?要是還查不出來,就給張局施壓,再嚴實的嘴也要讓他們撬出來,亡命之徒想要的不過是錢,錢不想要那就給多些,如果還是不肯說,那他們總該惜自己的命。”言下之意,就是以命警告。
說完,霍彥朗啪地一聲掛了電話。
慕安然聽著出神,忽然感覺胳膊上一痛,她“嘶”了一聲
黃毛、胖子這些人,下手太狠,她的胸口青青紫紫,胳膊上和腰上因為直接接觸地麵,掙紮的過程中受了不少傷,有些地方已經破皮,一片狼狽。
姚瓊不得不把力度放輕一些。
慕安然剛把注意力放到傷口上,霍彥朗掛完電話已經回來,頎長的身影透著點陌生。
“慕安然。”
霍彥朗低沉的聲音一如往昔,卻隔著千山萬水。
“”慕安然咬著唇,不敢坦然看他。
霍彥朗黝黑的沉眸藏著暗光,目光就這麼直直落在慕安然身上。
“前幾天,你說你不想被人看著,那麼我便叫袁桀他們在樓底下遠遠守著,不允許他們打擾你半分。而早上,你說你會過去,我甚至讓薛北謙親自來接你,我這麼信你,可是你是怎麼對我的?”
慕安然死死咬著唇,把唇瓣都咬白了一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霍彥朗沉眸鋒銳,就像是一隻受傷的老鷹,像是要把她那顆心啄出來看一看,看看慕安然那顆心到底是用什麼做的。
“安然,我很失望。”他說。
他以為,兩個人經過了這麼久的相處,或許她能夠看開一些,對她好一些。
可是,她是怎麼做的?
以前,她對他的厭惡,根本不屑於掩飾,而現在她為了應付他,已經不僅僅是食言,更甚的是欺騙他。
霍彥朗胸中像是有一團火在亂衝亂撞,看著慕安然這狼狽的樣子,臉上還殘留著濃妝的痕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慕安然被他說得無地自容,隻能低著聲,微微發抖:“霍彥朗”
霍彥朗忽然走近了她。
慕安然緊張:“你想做什麼。”
霍彥朗隻是忽然停在她身前,沉沉道:“事情變成了這樣,我倒寧願你早上沒和我說那些話!”
慕安然抖得更厲害了,頓時害怕得看著他!
她想說對不起,可這三個字就像是有毒一樣,一直哽在喉嚨裏,怎麼說都說不出口。
她不是白眼狼,更不是沒心沒肺的人,霍彥朗對她好,她知道。兩個人相處這麼久,他甚至沒有欺騙過她一次,甚至還數次救她。她知道有人針對她,絕不是霍彥朗故意施恩,可是
她就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聽到他說要領證,她就害怕,本能的想跑!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真的很壞,不僅一次次對他食言,打賭也不算數,甚至還狠狠騙了他,玩弄了她,可是她該怎麼辦
“霍彥朗,對不起!”
慕安然被他陰沉的樣子嚇得往後一縮,姚瓊上藥的棉簽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錯了位。
姚瓊也一直努力讓自己當一抹空氣,此時隻能尷尬的低頭,繼續照著慕安然的位置擦藥。
慕安然盯著霍彥朗這張臉,不知道為什麼,霍彥朗對她失望、對她生氣,她竟然心裏麵會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