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又拿了這樣一條睡衣呢?
剛才她拿的黑色睡衣和此時身上穿著的白色睡衣,都是她之前放著怎麼也不肯穿,打算留著壓箱底的,這會兒倒好,慌亂之下往自己身上套。
“你別看了。”慕安然捂住胸前,隨手從衣櫥裏又扯了一條外套披上。
之前的黑色蕾絲睡衣暴露,可這條也沒好到哪去。
白色綢絲麵料格外貼身,將她的身材曲線勾勒無疑,她臉皮薄,這會兒都想鑽到地下去了。
霍彥朗抿著唇,勾著笑。
如果說今天回來之前一身疲憊,那麼現在經她這麼一鬧,他疲勞頓掃。
“安然。”
“嗯?”
霍彥朗靠了上去,修長的手指放在她的肩上,指尖停留在她披上的外套上,輕輕摩挲指尖下的布料。
簡單的針織衫,粗糲的條紋觸感,輕摸的時候,可以感覺到外套下光滑的綢絲麵料,柔滑的布料裹著細嫩的皮膚。截然不同的兩種布料摩擦出來的觸感,就仿佛一簇火一樣,在指尖烈烈燃燒。
針織衫的紋理有多粗劣,就顯得裏頭的白色睡衣有多誘人。
“很想扒掉。”霍彥朗低低地說。
低沉的聲音裏夾著難以言述的魅力,讓人心跳加快。
慕安然自覺不好意思地拉緊了外套:“我,我去洗澡。”
“還早。”
“怎麼早了,你、你都洗好了。”
不管了,她這會兒隻要能走掉就好,太尷尬了。
霍彥朗唇角勾起的弧度越漸加深。
慕安然這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剛才說的話有多曖昧。
她的臉本來就紅,這會兒更是幹脆紅透了,像是燒起來一樣。
忽然嘩地一下,霍彥朗把她身上的外套扯下來,嫌礙事似的盯著它。她好不容易遮住的那幾兩肉都露了出來,慕安然眼前一片霧氣。
這種時候,她倒是突然想念起淩玲來。
“我陪你去洗。”
“什麼?”
“不是說要去洗澡?”
“霍彥朗!”
“嗯。”
“你耍流氓!”
“安然,對你我不介意耍流氓。”
霍彥朗不以為恥,反倒笑著睨她。慕安然感覺今兒真是要栽在他身上了,說什麼她都不可能和他一起洗,剛才已經犯過一次蠢了,總不能再犯一次吧?
“不用了,我很快,你、你就在這裏等著我吧。”
說完,不再給霍彥朗捉弄她的機會,趕緊脫開了霍彥朗搭在她肩上的手,匆匆轉身鑽進浴室裏。
浴室裏水汽氤氳,霍彥朗洗澡留下的水霧還彌漫在內,暖洋洋的,沐浴液的味道中混雜著他淡淡的體香,慕安然深吸一口氣,原本想要平複心情,結果發現更暈了。
她渾渾噩噩脫衣服,把身上過於貼身的睡衣脫下來,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水霧裏的一張臉全是紅的,眼睛也水漉漉一片,像是一幅含情的丹青。
別說霍彥朗看了聲音會沙啞,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抬手拍拍自己的臉,想讓自己的心跳平複下去。
過了好久,她鬆了一口氣,律動得過快的節奏也終於回歸正常水平,為了消除掉體內騰升而起的一股燥熱感,也隻能趕緊衝進洗浴區,打開花灑從頭澆到尾。